此言一出,少司命這才發現,這地上除了兩台馬車的車轍印,還有其他的車轍印。剛剛天太黑,現場的人也都沒有察覺,若不是吳晴發現了,恐怕這一重要的線索就這麼被忽視了。
“那這些車轍印,又和這些米粒有什麼關係。”
吳晴接著說道:“雖然陸家是皇商,經營糧食,但是並不至於他們的馬車上會有這麼多殘餘的糧食,你再看這些車轍印,它們兩個輪子之間根本就不規則。這兩輛馬車,雖然大小款式不同,但是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每一輛馬車,他們兩個輪子之間的輪間距是不變的,也就是說無論馬車如何行駛,他們的軸距都是一定的。我說的對嗎。”
少司命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他不明白吳晴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吳晴接著說道:“你看地上的這些車轍印,兩個輪子與輪子之間太窄,要麼太寬,這種雜亂無章且寬度不一的車轍印,根本不可能是馬車留下來的。但是你看這車轍印卻很深,你看…”吳晴指著剛剛少司命和自己坐馬車的車轍印,又指了指陸垚馬車的車轍印。“你看。這兩個車轍印,咱們坐的那台,車轍印很深,因為咱倆在一台馬車上,車重,所以車轍印就深,陸垚的馬車,因為車上隻有他一個人在,所以車轍印比我們的要淺一些。但是你看這些雜亂無章的車轍印。”少司命聽完吳晴說的這些,連忙看著那些雜亂無章的車轍印,眉頭微皺。
吳晴接著說道:“你也發現了吧。這些雜亂無章的車轍印深淺幾乎一致,就證明了,重量幾乎是一致的,這車轍印比我們的車轍印淺比但是卻比陸垚的車轍印深,所以就證明了上麵裝的東西的重量也不輕,你在仔細看看這車轍印的後麵,都有兩個支撐點,所以這車轍印是獨輪的小推車,專門用來推送貨物的。”
“他們推車上送的是大米!”少司命看著手中的米粒,再想到這樣的重量,這隻能是大米了。
陸垚是來送米的?他是給誰送的米?為什麼大半夜的給人送米?
“我想那些在院子裏死去的人,應該是跟隨陸垚一起來送米的仆人,我看他們的右手上都有著厚厚的老繭,而且肌肉還算不錯。應該是常年幹體力活留下的。”
吳晴根據線索分析出了部分情況。
少司命也覺得吳晴分析的有道理,於是他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麼晚了。陸垚帶著一隊仆人推著糧食來到這裏。”
吳晴點了點頭:“按照死去的仆人來看,再加上這車轍印的重量。這次的糧食足夠一千餘人吃上一個多月,可能還不止。”
吳晴很快的就推算出具體的數量。
現在的局麵就是陸垚死了,他帶過來的糧食也沒了。
這些線索,少司命自然不能放棄,他連忙命人按著車轍印追去。
沒過一會,去追尋的人就回來了,車轍印在進了山之後,就被人為的遮掩了。
少司命自然沒有把希望放在追蹤上。
“我的人發現這裏有異常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米,或者運送貨物的跡象,也就是說,如果有運送大米的,就是在他發現之前就已經被運走了。”
此時已是清晨,山間的濕氣與霧氣也是在這一時間裏最盛,雖然在山腳下影響不大但是抬頭看去,整個半山腰以上的位置都處於霧霾之中,與剛發生不久的案件相互呼應,帶給人一種神秘的恐懼感,現場的氣氛略顯壓抑。
這次跟少司命一同來的都是欽天監的精英,大部分都是經曆過前兩次的案件。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是現在現場人員的表情與氣氛都顯得有些恐懼感,隻不過,他們訓練有素,沒有顯示出來而已。
吳晴開口說道:“我想見見昨天晚上發現這一切的欽天監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