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校是個醫學類院校,有著這樣的傳言。
實驗樓裏夜晚總是傳來腳步聲,不停地下樓梯的聲音。
林夕一覺醒來時,發現周圍空蕩蕩的。偌大的多媒體台階教室,隻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周圍是黑暗的,燈已經都關了。窗外的月光傾瀉進來,增加了光亮,林夕不知道現在是幾點,用手摩挲著在視線不清的桌鬥裏尋找手機,手下感覺到了攤開的書本和碳素筆,就是摸不到手機。
這個階梯教室在實驗樓的最頂層,這本是專門用來講解實驗課的多媒體教室,樓下就是實驗室,為的是聽課和做實驗方便。在學校補課的期間用來供學生上各種課。
今晚林夕有要補的課,六點半開始的,卻不知怎的睡著了,醒來老師和學生都走光了。
林夕找不到手機,心裏著急,怕是掉在地上了,彎下腰去摸索地麵,她能感覺到自己摸了一手的塵土,但急於找到手機,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她的手在摸索中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心頭一驚。
像是一個人的腳。
夜晚無人的教室,林夕獨自一人,恐懼湧上心頭。
她又胡亂摸索了一陣,心裏實在害怕很終於放棄尋找,抱起書本往外走。
空蕩的走廊裏傳來她焦急的腳步聲,林夕慌亂之中聽見了其他的腳步聲,分不清是自己慌亂出現的錯覺,還是耳邊的聲音確實存在。她提高警惕,神經緊張,又仔細聽了聽,心跳加速起來,路過階梯教室的玻璃後門,月光下最後一排的桌子上坐著一個黑影,林夕出了一身冷汗,情緒驚恐到了極點,她隱約感覺到,這周圍不止她一個人。
實驗樓有五層,她現在在第五層,她慌亂地按了好幾下電梯,電梯上升到“4”時停住不動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在實驗樓裏?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向她的身後靠近,林夕拚命地拍打著電梯的按鈕,樓層顯示的數字“4”卻從未改變,幽幽地發著紅光。
腳步聲已經到來,突然停下,林夕猛地回頭。
沒人。
身後是空蕩蕩的黑暗。
林夕大口呼吸,稍微冷靜一點,她放棄了電梯,去走樓梯。
“安全出口”的牌子亮著綠光,照亮了一些樓梯,林夕扶著把手往下跑。
她轉了好幾個彎,下了好幾個樓梯,卻不見一樓的玻璃大門,隻有無盡的階梯和黑暗,還有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
她記不清下了幾個樓梯了,隻覺得窗外的景色從未因為角度的移動而發生變化。她慌了。
她拚命地跑,想要逃出實驗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停下喘息時,還沒有看到一樓的出口。
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是下樓梯的腳步聲。
林夕顧不上累,又往下跑,突然,腳下一空,身體失重,身體和階梯不斷碰撞,疼痛襲來,最終摔在平地上滾動了一圈撞在了牆上。
“安全出口”牌子上的綠色小人看著她,跟她在五樓看到的一模一樣。
林夕可以感覺到黏糊糊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臉上,全身疼痛動彈不得,呼吸變得微弱。
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回憶起了什麼東西,下樓梯的腳步聲在她麵前止住,林夕虛弱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個穿著醫生服的男人。
她暈了過去。
她仿佛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林夕是個單親家庭,上大學那年,相依為命的媽媽得了癌症,林夕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媽媽,逃課成了她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