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電話(2 / 2)

夏桐隻把她們當朋友,她還是忘不了陳然。中秋前夕,那些總是落雨的日子,夏桐總能想到他,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她被這份感情攪擾得很累,她想著如果按他的想法,做兄妹也好,從前她不也是隻想和他做兄妹嗎?相戀過又如何呢?夏桐想原諒他,她還是忘不了他。

愛是因為喜歡,那麼恨是因為愛麼?有時候怨恨一個人其實是在懲罰自己。夏桐給陳然寫了一封信,但她始終沒有寄出。

宿舍有一部公用電話,總有人打來,這時,白路早已搬到外麵住,她性格內向,不喜與人打交道,在外麵租了房子。史韻也在和夏桐鬧過矛盾後,找借口搬到別的宿舍了。所以宿舍裏隻剩下四人,平時共用一個電話,楊雨常常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許飛飛朋友很多電話很多,但是短。顧惜梅和夏桐除了家人的電話,幾乎沒別的。

有一次顧惜梅接了一個電話,說是一個女生找夏桐,夏桐放下書,去接電話,聽筒裏一個熟悉陌生的聲音傳來,是陳然。那個聲音仿佛是從上個世紀傳來的,那麼遙遠,夏桐沒想到是他,她感覺恍如隔世,因為真的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隔著長長的電話線,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旋轉,顧惜梅和許飛飛都在,她努力控製著情緒,那邊說:“一切都好嗎?”夏桐答應了下:“嗯。”他又問:“怎麼沒給我打電話?我讓小靜寫信給說你我的聯係方式了,”小靜是郭家豪的妹妹,高中在夏桐隔壁班,現在和陳然在本地的同一個學校。夏桐收到她的信,知道了他的聯係方式。不過,她打電話能說什麼,所以一直沒打給他。

夏桐還不知怎麼解釋,聽到電話那邊一群女生的笑聲說話聲,突然想到剛才惜梅給她電話時說是女生打來的,就問:“你在哪裏?”陳然道:“在女生宿舍裏。”怪不得一群女生,夏桐突然覺得很氣憤,他已經那麼墮落了嗎?晚上待在女生宿舍,還當著那些女生,給她打電話,她們的關係為什麼要裸露在別人麵前。是在顯擺什麼嗎?還是腦子有病?

夏桐氣得不再說話,陳然還在那邊說著:“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教訓他們。”夏桐都快被他的行為無語死,真像一個神經病,這還是剛認識時那個善良坦誠的人嗎?現在的他讓夏桐感到窒息,氣憤,心痛又無奈。夏桐想說:“那個欺負我的人,不就是你嗎?”他難道不知道嗎?

沒多說,夏桐就掛了電話,她不想再和她說任何話了。她感覺到一陣屈辱,他為什麼打電話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些女生的說笑聲,讓夏桐又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笑話。他這樣的行為讓她有點惡心。為她那份付出真心,用全部勇氣對待的感情感到不值,她甚至為了這段感情改變了原本自己要走的路。

夏桐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陳然的言行,他怎麼會變得這麼不自重,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會讓她難過麼?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他。夏桐掛了電話久久心痛不已,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但是當重新翻開那頁,原來一切都在,痛沒有少一點點。

晚上,安靜的宿舍,大家都睡了,發出香甜的呼吸聲,做著這個年紀該有的夢吧。窗外映進來的不知道是路燈還是月亮發出的微微光亮,映的宿舍更加安靜祥和。夏桐有些睡不著,腦海裏一幕幕往事閃現,在這裏她從不提起陳然,以為忘了,以為悲傷已凝固,今天得一通電話,讓她發覺,原來那些傷痛一直冰封在那裏,一遇到火光就會立即融化,將她淹沒。

夏桐默默地流著淚,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遇到這樣的人,一次比一次失望,一次比一次心碎。太早的相遇相戀,讓19歲的她變成一個曆盡風霜,習慣悲歡離合的人,對生活不再有期待。盡管明明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

沒有了期待就沒有了傷心。這些早該忘記的事,和這個早該忘了的人。真想統統忘掉。

夏桐不再對陳然有任何幻想,就連做普通朋友也不可能了,那封寫給他的信,夏桐也不會寄出。她所珍惜看重的,不管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在陳然那裏應該一文不值吧。那寄不寄出又有什麼意義?繼續糾纏又有什麼意思?人,心不在了,其他的要著又有何用?

夏桐決定不再和他有任何關聯,繼續過著平淡的生活,她習慣這種沒有波瀾安定的生活,她從此不喜歡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