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間,燕王再一次登了秦王府的門,隻是這一次,他心中不乏苦澀,萬萬沒想到,自己唯一的底牌居然就這麼被人掀了出來。如今宮中曹貴妃怕是已經瘋了一般的在找那詔書,也不知道太後能瞞的住多久。
這消息的來源就是宮中,燕王如何還想不到是誰的手筆,現在宮中手筆如此厲害的,就是三公公了吧。
秦王在書房曬著太陽打盹的時候,柳兒通報了燕王來了的消息,他打了個嗬欠,覺得燕王這人實在不討喜,怎麼總在午睡的時候來呢。這話他無意識就直接說了出來,其他人沒反應,倒是旁邊一個清冷的聲音道:“那是因為殿下您無時無刻不在打盹吧。”
秦王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人,毫不在意的笑笑假裝沒聽到,起身了,那人親自服侍他洗漱,替他披上披風,如今天氣越來越涼,也許是當年陰冷的天牢待過的後遺症,秦王自打回來就越來越怕冷。
燕王進得書房的時候,他那弟弟就坐在靠窗的書案旁邊,裹著披風昏昏欲睡,而在他印象中一貫麵無表情殺伐果斷的三公公卻站在他那九弟身旁,替他攏了攏披風,見燕王進來,十分自然的行禮見人。
燕王深吸口氣,動了動手指,今日這局麵,怕是沒那麼好談。
秦王在燕王進來的瞬間就醒了,一眼就瞧見了燕王那眼熟的小動作,遙遠的記憶開始蘇醒,是了,燕王若是緊張起來,就有這種小動作。
看來燕王也是心裏沒底啊。
秦王微微勾起嘴角,他布局了這麼久,有心算無心,現在就看燕王的應對了。
就見燕王笑的十分艱澀,“秦王真是好心機好算計啊,為兄自愧不如。”
秦王低頭笑笑,萬分熟悉他兄長這番套路,示敵以弱,待對方自滿之時窺得漏洞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燕王見秦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得先行坐下,這書房中今日不見其他人,三公公親自端茶,燕王苦笑,“竟勞動廠公大人替本王端茶倒水,真是受驚了。”
秦王沒出聲,微笑看著燕王一舉一動的作態,細細與記憶中做比對,覺得萬分熟悉。這會兒倒是三公公回話了,“燕王殿下這話不敢當,咱家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燕王看向秦王,秦王端起茶杯,“小三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二皇兄不嚐嚐?”
燕王低頭喝茶,心中盤算萬千,正想說些什麼場麵話的時候,就聽到秦王道:“二皇兄,本王是個不耐煩囉嗦的,也不願像曹家那樣跟二皇兄打太極,如今咱們不如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燕王知道自己落入了下風,也幹脆破罐子破摔,“是本王心思過重了,那本王就不如直說了,不管那詔書九弟是如何得知的,不過確有其事,本王隻希望能如詔書一般。”
“痛快。”秦王拍了拍手,“那本王也不妨說出條件,若要本王助二皇兄登上大位也可以,隻要秦王承諾,將東廠給本王。”
燕王眯起眼,“小九這條件可過了,那東廠前身誰人不知,權利也是極大,若是小九要了東廠,本王這皇位不要也罷,不過一個傀儡,有何意思呢?”
秦王笑,“那就要看二皇兄的手段了,待二皇兄榮登大寶,難道還轄製不住一個東廠?”
燕王不信,冷笑道:“九弟是想說,待本王登基之後,就可以隨意製裁東廠了?那三公公,若是本王登基,你怕就是第一個為了你主子祭旗的了。”
三公公站在一旁,表情絲毫未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