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韃子攻城是不是很危險啊?”楊樺關心的問道。
楊楠回過神,點了點頭,他還想說些話令弟弟不用太擔心,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昨日的確很危險,自己也在鬼門關上走了兩回。為了岔開話題,他隨口問道:“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妹子天沒亮就起來做了。”楊樺說道。“對了,哥,前天炳叔過來說,他家後院那枯井下有個地道,若揚州守不住了,或許可以用得著,他想讓你過去瞧瞧。”
楊楠聽後有些興趣,說道:“好啊,我現在就過去看看。”雖然他不太相信盲公炳,但相對於明軍能守住揚州,他還是覺得前者更可信,起碼去看看,有備無患也好。
就當楊楠剛走出自家大門,想過去隔壁盲公炳家時,遠遠看到有個軍營中的弟兄氣喘籲籲地向他跑來,還大聲叫道:“老楊……”
楊楠等他跑近來,喘過兩口氣後,問道:“六子,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不……不是我找你,是督師傳令,要你去見他。”六子還稍微喘著氣說道。
“督師要見我?”楊楠十分疑惑,督師是不會輕易召見自己這種兵丁的,自己還隻是昨日在城樓上,才和督師說過幾句話,除此以外,別說召見,連近近的看到督師也很難。
“督師要召見我,有什麼事啊?”楊楠問道。
“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好像比較急。你還是快隨我去督師府吧。”六子催道。
“那走吧。”楊楠答應後,便急急地跟著六子趕去督師府。
一路上,楊楠不停地猜測督師為何要召見自己。是因為火炮的事?不像。是因為何大人的死?有一點可能。是因為昨夜打架的事?……不同的原因在楊楠腦海中來回出現,令他忐忑不安……
***
來到督師府,楊楠在大門外報了身份,不久便有一家仆出來引他去偏廳。
走進偏廳,隻見除了史督師安坐正中外,兩旁還坐了揚州知府,劉總兵,李總兵等幾位大人,除此以外,還站了幾個楊楠不太認識的武將,不過看衣著應該是些副將參將之類。
楊楠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大人物,有些緊張,連忙上前參拜。
“你就是楊楠?”史可法溫和的問道。
聽到史督師聲音溫和,楊楠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小心地答道:“是的,小人就是。”
“好像昨日於階在城樓上介紹過你吧?”史可法繼續問道。
楊楠乍聽之下,不知於階是誰,但一細想便知於階是指陳大人,於是說道:“是的。”
“於階說你辦事精細,是個可造之材,不錯。”史可法說道。
楊楠想謙虛一下,一時卻不知如何表達,隻好肅立一旁,靜靜聽著史督師繼續說下去。
“昨日你也有出城抗敵,對吧。”史可法說道。
楊楠點了點頭。
“我和鼎維在城上看到你那套滾地砍馬腳的戰法,覺得不錯,想問你一下,是誰人傳授於你的?”史可法終於說出召見楊楠的原因了。
楊楠一時不明所以,訥訥的說:“那……那隻是小人昨日為了活命,無意中想出來的,後來覺得好使,便,便將就著用來砍殺韃子了。”
“原來如此,有幾分急智。”史可法讚道,稍一沉吟,繼續說:“本督師和幾位大人商量過,都認為這戰法可用於陣上殺敵……”
“報——”
史可法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遠遠傳來的探報聲所打斷。隻見一家仆陪著一名史可法的親兵急急朝這裏走來。
史可法暫停說話,靜待他們進來。而楊楠也稍微往旁邊移了一移,讓出中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