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我知道你擔心他，或許這條路最終會是一麵牆，但是這條道路我們誰都沒有走過，就像老三說的，不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為什麼不讓他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呢？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人生，你知道他的，從小雖然聽話可是卻固執的很，不撞南牆心不死的。”
“淑華，我不讓他去，因為我認為這次學生鬧事，成不了的。其實在這次巴黎和會之前，我已經聯係過北方和西邊的一些督軍一起向北平政府施壓，要求他們這次外交一定要成功，一來是人道愛國上的，隻要是中國人誰都不願承認這出賣主權的條約，二來山東畢竟是我的地盤，若是能收複一些權力也是好的，況且幾年下來我已與德國建立良好關係，突然換個日本人，幾年心血又白費了，三來也是想看看北平政府的反應，如何麵對天下百姓，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北平政府還是頂不住壓力準備在合約書上簽字，就憑學生的力量，能成嗎？難道由著他，正事不幹，合著一群學生瞎胡鬧？”
“你怎地這般肯定，學生一定改變不了北平政府的決定？”說著，袁淑華慧黠地一笑，接著說道，“每件事情都是可大可小的，如果能使舉行遊行的隊伍擴大化，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夫人的意思是？……”
袁淑華輕輕地抱住他，聲音透過楊義柔軟的睡衣飄出來，顯得虛無而輕緩，“我相信，你已經明白了……”
聰明的女人永遠不需要說太多，聰明的賢內助更是如此。
接下來的幾天，學生越鬧越凶，北平各校學生同時宣告罷課，並向各省的省議會、教育會、工會、商會、農會、學校、報館發出罷課宣言。要求嚴懲賣國賊，並取消汙蔑學生的言論。天津、上海、南京、杭州、重慶等地學生，在北平各校學生罷課以後，先後宣告罷課。
罷課後，北平學生在北平全城的街道、胡同、遊藝場所活動，四處演講，鼓動群眾，北平政府下令正壓，製止學生們的各項愛國活動，不許學生舉行會議，檢查新聞，查封報館。步兵和馬隊在街上往來巡邏，逮捕學生，並限各校學生三日內複課，否則將予以嚴厲鎮壓，學生與政府之間的鬥爭日益尖銳。與此同時，楊義聯係各方督軍，以聯盟首領的身份通電全國，強烈指責北平政府出賣主權的賣國行為，要求釋放被捕學生，並責令相關人員引咎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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