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媽媽的話裏，薑寧這才知道。
原來爸爸沒跟秦阿姨結婚以前，爸爸的很多財產便交給媽媽打理。更確切的說，是留給她。
當時的莊氏隻是一個生產一次性注射耗材的小廠，爸爸從國企退出，接了爺爺的班，將一個小廠折騰成一個醫藥耗材行業的老大。
他賺的錢，除了留下開銷，大部分都在媽媽手上。
薑珂便將兩人賺的錢，合到一起，全部都做了房產投資。
薑珂看著女兒說：“我跟你爸爸說好的，他結婚以後，也要盡量留一部分錢給你。這是他當爸爸欠你的！”
薑寧：“秦阿姨不知道嗎？”
薑珂嗤笑一聲：“她知道又能怎麼樣？你爸跟小秦結婚前有協議。協議還是我給起草的。他們有婚前婚後財務彼此獨立的協議！你爸每個月給她零用錢，她也沒少巧立名目，另外藏一份私房錢。你的錢，我要替你看住了！
“你爸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別墅，前兩年裝修，小秦報賬，全屋家具，花了幾百萬，買的意大利進口家具。
“誰知道，我恰巧認識這家意大利家居品牌的代理商。這位大姐，當時來找我們谘詢知識產權保護，說他們的產品被人山寨了！
“可巧，其中一個客戶就是小秦，整屋子家具，一半跟代理商買的正品，一半找嶺南的工廠山寨的！
“500多平的別墅，她至少用山寨貨套了100多萬！”
薑寧：“媽，那你跟爸爸買的這些房子，到時候秦阿姨知道了，應該也會鬧吧？！”
薑珂哼了一聲：“這事現在隻有我們三個知道，你不說誰知道！再說，她也沒立場鬧，她一開始的身份……算了，這話不好聽，你不用知道！
“當時房價便宜，最便宜的時候，一千五一平方呢。後來兩三千一平，幾千塊一平，再後來幾萬塊一平。
“從你爸大學畢業第二年，一直買到前年樓市限購。剛開始頭兩年，是我跟你爸兩個人的錢湊一起，也隻夠買個一居室的小戶型，反正都寫你的名字。”
“等你爸接手了莊氏，又把莊氏做大，他自己一個人，每年也能買上一套大戶型，還是寫你的名字。那時候，我也成了獨立執業律師，慢慢接的案源多了，我也能每年給你買上一套房子。後麵幾年，基本上一年兩套。
“我和你爸早就說好，這些房子都是給你的保障。你當時未成年，也無法貸款，這些房子都是全款，銀行沒有任何記錄，除非有心人去房管所調檔。”
薑寧：“爸爸給我買房子，那兩個弟弟呢？他們也有嗎？”
她故意這樣問，因為她想知道，媽媽對爸爸的婚姻生活，到底了解多少，或者說參與了多少。
薑珂瞪她：“你是不是傻？還惦記他們倆？當然，媽媽也樂意看到你們關係好。以後我們老了，人不在了，你好歹還有親人陪著。你當你爺爺奶奶是吃素的？”
說到莊爺爺和莊奶奶，薑珂的表情有些不好，停頓了一下，才又說起：“你爺爺有點重男輕女，你奶奶還算一碗水端平。你爺爺奶奶手裏的老錢，以後啊，估計都是向榮向陽的！”
“媽媽，你怎麼知道？”
“我問過你爸，隻給女兒買房子，不給兒子買房子？他自己說的，老頭子那裏給孫子存著呢！”
在薑寧聽來，爸爸媽媽似乎更像是利益捆綁的兩個人，像是離婚的夫妻，為了共同的孩子，做著長遠打算。
她忍不住落淚，問道：“媽媽，你們……你為什麼……當年不跟爸爸在一起？”
薑珂聽到女兒的問題，一時間並沒有說話，她的眼睛有些紅：“因為你爺爺！他的要求太離譜，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名校畢業，有學曆，會賺錢，我為什麼要為了嫁一個人，放棄我的一些原則，做出讓步？婚姻關係，真就那麼重要？算了……過去的事，跟你沒關係，我也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