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笑笑，並沒有接，她從背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水瓶：“我是個環保人士，所以我對瓶裝飲用水持保留意見。”
唐紹元笑了一聲，自己將那瓶水打開，喝了幾口：“你剛才說，我可以問一個問題。我想了一下，正好有一個問題。”
薑寧：“你問吧。”
唐紹元：“你為什麼會摻和劉博文家暴的事情？你跟我說，你在國外讀書，那麼你應該不是執業律師，就算人家真打離婚官司，你好像也幫不了他妻子什麼吧？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就算劉博文同意離婚，他的資產除了一套兩室的房子，便是一點存款，這離婚案的標的額太小，你的背景應該看不上這樣的案子！所以，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麼會參與劉家的事？”
薑寧停頓了片刻，便回答了他：“我回國是為了刷簡曆。我想有一份漂亮的簡曆。因為我想申請一個有名的商學院。為了保險起見，除了一些工作經曆，我希望再增加一點公益性質的經曆。這樣我才能更有把握申請成功。
“選擇劉家，很偶然。做什麼公益項目，我原本沒想好。看到小豆丁，讓我有了靈感——幫助遭遇家暴的女性。幫助她們的意識覺醒。
“很多結了婚的媽媽們，似乎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給了孩子。為了孩子，她們可以忍受一切！我要告訴她們，她們在自我感動！她們自己不愛自己，別人也不會愛她們！”
她說完這些，一時間眼睛有些發紅。
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薑寧露出一個並不燦爛的笑容，更像是自嘲：“我是不是很功利？利用別人的苦難給自己的未來鋪路？可我想過了，這事情有利有弊。可最終，我覺得對於劉太太方珊來說，我和她是各取所需。她受到我的幫助，也不欠我什麼。因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報酬！”
唐紹元搖頭：“算不上功利。我隻能說，你這樣做很好。人總要有所求，才合理。誰都不是聖人，不求回報的事，反而要好好想想，是不是代價更大！”
兩人似乎因為彼此分享了一個秘密，變得更像熟悉的朋友了。
下山的時候，唐紹元甚至趁機約薑寧一起吃晚飯，薑寧拒絕了。
她晚上一般吃得少。再加上這兩天跟唐紹元見麵太多，看起來像是一起過了一個年一般，她覺得走得太近了，讓她不自覺產生了一點顧忌。
對於薑寧的拒絕，唐紹元並不覺得意外，他知道自己手中的線該鬆一鬆了，拉得過緊，反而容易繃斷。
這天晚上，薑寧掛掉Abe的工作視頻，臨睡前打開手機，看到唐紹元發來一條消息：【晚安，謝謝今天的一切。做個好夢！】
Ning寧缺毋濫：【你也是！】
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因為跟自己交換過秘密，便覺得她跟旁人不太一樣，便不時給她發一條信息，共享自己的行程：【早上好！我今天有工作。】
再或者，她在外婆家吃午飯的時候，又收到一條：【一直照顧我的長輩車姨，我來看望她，陪她吃飯。】
又或者，應她要求，將晚餐改到半下午的爺爺奶奶，一家人正吃著飯，大家就看到，她拿出手機看消息：【我在工作。】
她並沒有回複，隻覺得男人的做法有些不太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她有些說不清楚。
但是等她回到酒店，還是在睡前回了一條：【今天我外出，不方便回消息。晚安，早點睡。】
唐紹元看到了這條信息，回了一條：【晚安！】。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隻要有心，兩人之間的進度條，便已經是，可以互道“晚安”的關係了！
稍微快了點，不著急。
後麵兩天唐紹元隻是跟她早上問好，晚上準時說“晚安”，沒再約過她。
初四這天，薑寧收到古嘉陽的消息，約好的，要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