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塔,天亮之後帶他去簽字畫押,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他在協議書上落上他的大名。”
重建後的沈家大院,我還沒見過它的全貌,隻是在印象中隱約記得它現在的規模依舊占了近半匹山。現在我走在它的地下迷宮中,才終於清楚為何它的重建工程需要花費10年時間,這浩大的地下工程可不比地麵上的工程量少啊!
穿過長長的甬道,文賓達推開了通向地麵建築的暗門,一時間我就感覺像是穿越了一般,從虛幻的地下世界回到了現實中。
這裏的擺設像是個博物館,文賓達走在前麵,繞過裝文物的玻璃櫥櫃,往門口走去。
“這裏一個月前已經建好了,現在正在進行內部的專修,”他走走停停,用手機的燈光在照玻璃櫥櫃中的東西,“這個房間好像改建成了小型的展覽館吧,展出的都是從這地皮下麵挖出來的文物。”
走著,走著,快要到門口了,他手機的光還依然亮著。門口裝了個消防栓,我無語地一笑,這麼現代化的東西裝在這個地方,設計師好歹還是該給它化化妝吧,視覺上太不協調了。
消防栓就夾在門和玻璃櫥櫃之間,旁邊的那個玻璃櫥櫃裏放置著一根烏黑的鐵棍子,借著文賓達手機的光亮,我恍惚看見了介紹這東西的字。
“油紙傘金屬傘柄”。
搞錯了吧,油紙傘怎麼會用金屬來做傘柄?作為一個在四川呆了十幾年的人,瀘州產的油紙傘我見多了,也沒見過用金屬做傘柄的。
這時候文賓達推開了門,走了出去,門外的光射了進來。
重建的沈家大院采用的是明清時期的建築風格,那些飛龍雕花的各種裝飾,無一不訴說著這個家族曾經的輝煌。
“這裏的重建工程已經基本上完工了,現在公布的正式對外開放時間是7月。”文賓達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走到天井中央時他回頭對我問道,“知道7月剪彩儀式上將出現的廣告代言人是誰嗎?”
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錦都了。
“柏先生是投資人,這個來剪彩的代言人,自然是黛青。”
雖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小小不淡定了一把,但是臉上沒有表露出痕跡來。“現在才4月呢。”
“我們得離開了,不然,一會兒做裝修的工人就會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反正我是被你們給扣押在這兒的。
不過,李萬昌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打不下去了,因為新的問題又來了。
“對不起,您的名字和資料中顯示的繼承人的名字不符。”
文賓達坐在我的旁邊,耳朵裏塞著耳機看鬼片,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麵辦事員說的話;而站在我身後的李暢就沒那麼淡定了,接過辦事員遞回來的我的護照左右看了看,確認這不是偽造的護照。
“何先生的護照是真的沒錯,但是我們這裏無法查找你的曾用名,你隻有帶來你的戶口,上麵才會顯示出你的曾用名。”
“如果他記得呢?”李暢顯然不太甘心。
“可是我將何先生寫出來的‘沈代坤’這個名字輸入之後,係統告訴我,這和繼承人的名字不符。”
“必須是曾用名和現在使用的名字都符合才有效嗎?”我問。
“是的。”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李暢啊李暢,現在你肯定要氣死了吧,這可真怪不了我了,因為我也不知道。
文賓達一直沒有說話,我用目光掃了一眼他的臉,他正在專注地看鬼片,壓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邊。
不過,他說對了,我的確不叫“沈代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