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男人為此神傷,劉都也不禁湧起陣陣憐惜之情,她本以為人命輕賤,不想卻有為君者為此頹喪至此。又想起餘兒說楊飛是“畸人”,劉都心裏忍不住笑了,暗道:“這冤家,是個漢人還不能讓人相信,怎麼會是個匈奴人呢?”
劉都本就對楊飛刻意遷就,此時有了此種想法,更是萬種溫柔纏繞著他,無一事不是順著楊飛,哪怕是讓他少傷一點神,劉都也願意作出十分努力。過了河水,楊飛才漸漸開朗起來,開始出帳帶著劉都去打獵。
回到榆林,準了楊躍給董卓並上漢朝的表文後,楊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撫恤死傷者及其家屬,又選俘來的寡婦及未婚女子賞與有功及無妻的將士為妻妾。同時又按約封莊燦二十戶奴隸,授榆林大營管帶百戶之職。
不久,河水東麵傳來消息,屠各人又重占皋狼城。楊阜於是獻計增調漢氐三五百戶戍平陸,以為進取西河的橋頭堡。眾人沒什麼異議,楊飛又令增調四百戶於平陸,授皇甫道為五百戶長。
不想,劉亮又遣人來通好,請結互不相攻之盟,並允諾獻上劉氏女子。楊飛等人正打算休養生息,明年再圖決戰,因此既不拒絕,也不同意。隻是招待了使者一番,又讓來人見了圈禁中的劉廣三人。
十月份,漢朝突然又派來了使者。隻是這使者卻是沒有明詔的,一頓吃喝招待之後,他才悄悄地告訴楊飛,說是中常侍張讓、段矽得了皇帝口諭,讓膚施侯上表朝賀,並帶精銳千騎請求參加十一月的平樂觀閱兵。
楊飛對朝廷情況所知甚略,隻是他也聽聞騫碩、張讓、段矽都是皇帝最寵信的宦者,因此不敢絲毫怠慢,一得了消息,就和楊阜、楊躍等人商議。魚單合乞都說:“外邦能朝賀中國,這是榮耀,可以大大提高我們的聲望,這機會不能放過。”
楊躍也讚成,隻是略有些擔憂地說道:“留外邦人質於中國,向來是有的,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楊阜搖頭道:“如今朔方、並州、涼州都離不開子雲,皇帝再昏庸,也不至於起這種心思,而且子雲從不結交內朝之人,不至於得罪他們。”
楊飛問道:“那義山以為此事何來?”楊阜皺眉道:“漢室不幸,數代皇帝,屢有悖德不仁之舉。此次既然是要我們參加平樂觀閱兵,我看很可能是皇帝想裝點他一生的功業。”楊飛聽著不由笑了,心道:“原來是麵子工程。”
榆林離洛陽有一千之遙,離閱兵不過還剩不到一月光景,於是使者一走,楊飛等人就忙碌起來。這種麵子工程,楊飛還是有些想法的,他命所挑之人,一者看上去要威武,二者要馬術高超,三者要射術精湛。飛騎傳令,堪堪又忙了十日,這才選齊了一千人。
同時又選了兩千匹良馬,置備了一千套絳紅色的統一軍衣,一色的皮質輕甲,大漢軍旗,將軍旗,各騎長軍旗等都一一備好。又演練了三日,不過是些花哨的統一列隊,馬上動作並吹捧的口號而已。整備停當,一等接了朝廷詔令,就選定了後日二十四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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