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悠悠往事(3 / 3)

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廣勝頹然往床上倒去,不想倒空了,一下子躺在了地下……吃他媽槍藥了都。

廣勝躺在那裏如同一瓣被拍過了的蒜,悻悻地側臉看了看孫明放在桌子上的手包,笑了。嚇唬傻逼去吧,真不回來了還能不拿著你的包?床下邊還有你泡好了要洗的衣服呢。廣勝按了按還在脹痛的小腹,悵然若失……臉朝下趴在地下,大口地喘著氣,廣勝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的魚。不行,得出去泄泄火。翻過身,順手抄起了手機:“老胡,你在哪裏?”

(三)

廣勝站在自己家樓下的院子裏,心情煩躁。

灰蒙蒙的雲彩濃痰一樣地鋪在天際,午後的陽光被遮在雲層後麵,找不出那些很直的光線。風倒是很勤快,裹著土腥氣到處亂撞,偶爾刮得地上的小水灣皺起一絲小得可憐的漣漪,像有蟲子在下麵翻身……其實天地之間生存著的億萬生靈都在為生活掙紮,有的很忙碌,有的隻是無聊地動彈兩下。廣勝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隨便動彈動彈而已。

地下有一排很清晰的腳印,腳印的後半部分是一個很深的坑兒,像高跟鞋的鞋跟紮的。這是孫明的腳印,廣勝想,媽的,這雙鞋還是我給她買的呢。大了,不跟腳,孫明穿著它,屁股扭得很厲害……廣勝的心又酥麻了一下,真想幹她了。

你屬於性饑渴的那種,可能是上輩子缺了,廣勝經常在完事以後這樣說她。有時候,孫明會啪啪地拍著襠部笑,誰讓你那麼厲害的?我就饑渴了怎麼著吧,你上輩子欠我的,上帝安排你給我贖罪來了。廣勝很滿足,就是就是,我很會贖罪的。

媽的,今天她這是怎麼了?以前我越瘋狂她越高興,甚至還讓我咬她的肩膀,揪她的頭發,擰她的屁股呢。

經常地,廣勝還在廚房裏做著飯,孫明就解開了上衣的紐扣,把沒穿胸罩的前胸貼在他的後背上,用力地擠:廣勝,舒不舒服?一般廣勝會一關煤氣,轉回身來吻她,從發根到乳房,再到小腹。

“廣勝,你看我像不像一條美人魚?”有一次,廣勝在做中午飯的時候,孫明赤條條地站在了廣勝的身後。

“不像,像美女蛇!”廣勝渾身血脈賁張,一把抱住起她往床上走去。

“放下我,放下我!”孫明的臉通紅,一直紅到胸脯上,圓圓挺挺的乳房一起一伏。

廣勝幾乎要把她倒控起來:“我想吃了你!”

孫明的聲音近乎哀求:“來不及啦,哥哥,就在地下,快來吧……”

軟軟的身子橫陳在冰涼的地板上,廣勝從背後伸過手去,墊起了孫明的脊梁,腰下用力的時候,孫明啊了一聲,幾近暈厥。廣勝感覺這樣很刺激,有一種偷情的緊張與歡愉……大運動量的比賽,一直持續到了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廣勝的膝蓋磨破了皮,起了一層厚厚的血痂,仿佛長了一雙天然的護膝,疼了將近半個月。

回想起這些往事,廣勝突然感到一陣軟弱的酸楚從心頭升起,化做一種悲愴,驀然襲上腦海。

廣勝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沒有雨傘的雨中漫步者,無可救藥地被漫天降下的瀝瀝細雨包圍著,無奈又無助。

如果孫明是一個處女,那該多好啊……廣勝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奢侈,他始終相信,這個願望不難達到。如果她是一個處女,我會加倍的珍惜她,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死去。她為什麼不是處女呢?可那又能怎樣?花兒很美麗,可誰又能知道這花兒是經曆了怎樣的掙紮,才變得如此嬌豔?她的根須正在黑暗肮髒的泥土裏喘息著,摸索著,能否得到維持生計的養料是一個未知的秘密,可能她全靠自己的運氣……操,我想到哪兒去了?

從上個月開始,廣勝與孫明好象就有了隔閡。

有時候廣勝喝了酒回家,脫下衣服想要去抱她,她會突然很吃驚,誰?!

廣勝埋頭親她的奶子,孫明猶如木頭人,腦袋歪到一邊,不聲不響。

廣勝感覺很無趣,抬起頭來看她,她淡然一笑,開始吧哥哥,別閑著。

廣勝覺得,這樣很累……腦子空得要命。

有時候,廣勝會突然發現,孫明站在某個角落,偷偷地觀察他,若有所思。

廣勝過去抓住她,她會突然一怔,然後像一隻考拉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往他臉上吹氣,很少說話。

你這陣子在想些什麼?廣勝試探她,有相好的了?等著吧,會有的,孫明一把抱住廣勝,肩膀一聳一聳地說,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在啜泣,發際沁出淡淡的香味。廣勝抱緊她,百感交集,是啊,誰也離不開誰……沒有再往深處想。

一片樹葉落在廣勝的腦袋上,廣勝歪頭讓它掉在泥地裏,操,勾引誰呀你,除非你是一張鈔票。

老胡匆匆趕來的時候,廣勝倚在樓下的花壇邊,似乎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