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綁架韓仲春(2 / 3)

野雞上下打量了一陣門樓,搖搖頭,繼續往北走,一道閃電將他的背影照得慘白慘白,就像一塊棺材板子。

在胡同盡頭,野雞站住了,他似乎很茫然,不敢確定這是什麼地方。

不多一會兒,另外兩條漢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三個人又湊到一起嘀咕了幾句,肩並肩地往大東紗廠的方向走。

娘的,周五常鑽出胡同,往韓仲春家的那條胡同掃了一眼,忿忿地橫了一下脖子,耽誤了老子看熱鬧……罷了,跟著野雞走吧,沒準兒能發現魏震源的行蹤,順利地話,老子先除掉這個後患再說!

雨聲掩蓋著腳步聲。周五常不即不離地跟著野雞三個人,不一會兒就看見三個人在大東紗廠後門停住了腳步。

野雞撲拉兩把頭發,邁步進了門衛室,不一會兒就出來了,衝兩條漢子攤攤手,三個人繼續肩並肩地走。

穿過紗廠工地,三個人上了通往湖島海灘的那條路。

周五常明白,今天應該是見不著魏震源了,這三個家夥是想回華樓山了,湖島海灘那邊有船,從嶗山灣下船可以直接上華樓山。

既然來了,老子是不會那麼痛快就放你們回去的!周五常狠狠地咬了咬牙。

一個炸雷當空爆響,大雨接著就變成了小雨,像老天爺在撒尿。

三個人沿著那條路走了一陣,一個人站住了,野雞衝他喊了一句什麼,那個人轉身往路邊的一個村莊走去。這小子是去聯係船隻去了吧?周五常想跟上去先解決了這個人,走了幾步又站住了,不行,盡管一個一個解決他們會容易很多,但萬一弄出點兒聲響,後麵的計劃也就泡湯了,我想抓個舌頭,打聽一下魏震源的動向呢。就在周五常想要繼續跟著野雞走的時候,機會來了——野雞扳過身邊那條漢子的肩膀,說了一句話,那條漢子箭步向前麵的那條漢子追了過去。野雞回頭望了望,甩甩手,一個人繼續往海灘那邊走。

看看前後左右的情況,周五常冷笑一聲,蹦跳幾下竄到了野雞的前麵:“兄弟,借一步說話。”

野雞一愣,反手想掏槍,豈知周五常的手比他快了許多,野雞手還沒觸到後腰,脖子已經橫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別亂動!你知道我是誰,跟我毛楞你會死得很快。”野雞紮煞著胳膊不動了:“五爺,你我前有緣後有故,都曾經落草在一邊窩棚,上看天樓子下看走溜子,三隻眼看不出個琉璃果兒來,有話好好說。”“燈不點不亮,”周五常將匕首靠近了野雞的“嗉子”,“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盯我的梢。”

“我看見大祿子了,大祿子告訴我你去了台東鎮。”

“好吧嗒!我還想知道魏震源現在哪裏。”

“在華樓山。”

“沒說實話。他一直沒有下山?”

“沒有。是實話。”

“那麼是誰讓你們跟蹤我的?”

“我自己。我想給魏老大報仇,就這麼簡單。來吧五爺,‘插’了我,給我個痛快。”

“我再問你一遍,魏震源現在哪裏?”

“在山上。五爺,兄弟今天既然栽在你手裏就沒打譜活,不‘插’我你是孫子……”後麵的聲音直接破了,周五常割斷了他的喉管。

韓仲春家的胡同裏依然沉靜,雨已經停了,屋簷上流下來的雨水潑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奇怪的是,大雨剛剛停歇,月亮竟然出來了,整個胡同被月光映照得就像黎明前的棧橋。楊武脫掉蓑衣,單手拎著,有些無聊地往牆麵上一下一下地甩。

依舊蹲在胡同口的傳燈有些急躁,不住地望天:“韓尖嘴兒能來吧?”

喇嘛跟著嘟囔:“不來可就‘瞎’了,白被雨淋了半宿。”

傳燈說:“金牙哥有點兒吹牛呢,韓尖嘴兒也不是個善茬子,抓他肯定得費點兒事。”

喇嘛不置可否:“反正一切看武哥的,武哥說能抓到就能抓到,咱不敢多說什麼……”

二人正這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胡同裏就傳來一陣零碎的腳步聲,傳燈將腦袋伸過去一看,嗓音直接變形:“韓……來了!”

喇嘛一把拽回了傳燈:“藏好!”說著,將屁股後麵的一條水淋淋的麻袋扯到了前麵。

胡同裏,楊武迎著從北頭晃過來的一條黑影走了過去。

那條黑影站住:“你是……”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手腕子就被楊武牢牢地抓住了:“跟我走。”“楊……”韓仲春大驚失色,“怎麼會是你?”楊武不說話,拽著他往傳燈藏身的胡同這邊走。韓仲春跟著趔趄了兩步,用另一隻手死死地摳住牆麵上的一塊石頭:“武子,不把話說清楚了,我不能跟你走。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放心,我這就是要帶你去見兒子。”楊武的手上一用力,韓仲春腳下打滑,一個趔趄撞到了楊武的前麵。楊武繼續向前,韓仲春倒退著走:“你不會是想要殺了我吧?”“想殺你的話,剛才我直接就下手了,”楊武的聲音鐵一般硬,“我是想讓你去見見兒子,等你放心以後我有事兒跟你商量。”“先說事兒不行嗎?”韓仲春的聲音裏明顯地透著一股沮喪和無奈,他似乎是在後悔自己沒有準備,貿然過來。“不行,現在你說了不算。”楊武的手上用了用力,韓仲春疼的齜牙咧嘴:“那好……我聽你的,你先放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