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綁架韓仲春(1 / 3)

一道刺目的閃電當空劃過,站在山峽路口的周五常赫然暴露在閃電之下。

周五常哆嗦一下,抬頭望了望天,瓢潑一般的大雨砸得他的眼睛生疼。

一隻水淋淋的野貓從一麵牆頭越過周五常的頭頂,尖叫一聲落在了一片亂瓦從中。

周五常閃到韓仲春家的那條胡同口,前後一打量,貼緊牆根站到了一處黑影裏,兩眼閃著綠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胡同深處。

前方三十米遠的地方岔出另一條胡同,楊武披著一件蓑衣,硬硬地站在胡同口,身後的牆根下齊刷刷地蹲著徐傳燈、喇嘛、大金牙和四五個目光炯炯的漢子。楊武在胡同口站了一會兒,回頭對傳燈說:“你們不要隨便出來,我過去看看。”傳燈低聲問:“你確定韓尖嘴兒一會兒就回來?”楊武不說話,隨著一道閃電亮起,邁步出了這條胡同。與此同時,遠處躲著的周五常發現了楊武,胸口一緊,好家夥,我果然沒有分析錯,這裏還真要發生什麼事情!

楊武往周五常藏身的地方走了幾步,轉身又往回走,這讓周五常和一直盯著他看的徐傳燈都有些納悶,他在幹什麼?

楊武走回來,低聲對傳燈說:“你們分散開,每條胡同都留一個人,我怕韓仲春看出門道來,不跟咱合作。”

傳燈說:“我和喇嘛等在這裏,讓金牙哥他們分散。沒準兒韓尖嘴兒發懵,我們直接在這裏就‘捂’住他了。他會過來嗎?”

“會。”楊武轉身又朝胡同北頭走,一個滾雷掃過,胡同旋即又歸於沉寂。

“金牙哥,韓尖嘴兒派來的那個兄弟到底是怎麼說的?”傳燈悄聲問大金牙。

“你是不是怕中了他的埋伏?”大金牙笑道,“別怕,哥哥我打從入了胡子行就沒見過這麼咬牙的主兒,他那是不想要兒子了。”

“對,”喇嘛接口道,“咱這幫兄弟以前都是什麼底子?玩老鷹的還能讓鳥兒啄了眼?”

“我不是怕中埋伏,”傳燈笑得有些尷尬,“我怕他不來,咱們白讓雨淋了這麼長時間。”

“放心,”大金牙嘿嘿一笑,“哥哥我幹‘上托’這行不是一年兩年了,有數。不信你就看著,不消半個時辰武哥就把他擒過來了。”

“擒過來之後咱們直接走?”傳燈躍躍欲試。

“直接走,”大金牙說,“玉生的車在海雲街等著呢,走近路的話,十分鍾就到。遇到鬼子也不怕,喇嘛有特別通行證。”

胡同裏傳來呱唧呱唧的腳步聲。傳燈將腦袋湊到牆根,張眼一看,對麵走過來三個黑影,楊武站在西牆根靜靜地瞅著他們。莫非是韓尖嘴兒過來了?傳燈莫名地有些緊張,攥著喇嘛的手濕漉漉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那三個人看都沒看楊武,一路呱唧,很快就消失在胡同南頭。娘的……傳燈鬆開了攥著喇嘛的手,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韓尖嘴兒帶著兩個兄弟過來了呢。

胡同北頭黑影裏的周五常已經不見了。就在剛才,周五常發現過去的那三個人裏有一個非常麵熟的家夥,等那三個人走遠,周五常才猛然記起,那個瘦猴子長相的人外號叫野雞,是魏震源在東北時候的貼身兄弟!難道魏震源來了?周五常將身體往牆麵上貼了貼,腦子裏忽然就像亮了一道閃電,他們是來找我的!盡管周五常不敢斷定魏震源是否也下了山,但這三個人是來找他的這是可以確定的……周五常心裏明白,魏震源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他差點兒死在我的手上,他沒有理由停止抓我!想到這裏,周五常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定是劉祿出事兒了,不然魏震源的人不可能知道我來了這裏!這些日子忙得竟然連防備魏震源這事兒都忘了,剛才幸虧藏得嚴實,不然……不行,你們不是跟蹤老子嗎?老子倒要跟蹤跟蹤你們!萬一趕巧讓我發現魏震源的蹤影,老子直接藏在暗處打他的黑槍!主意一定,周五常繞出黑影,貼著東麵的牆根往前躥去,他知道,那三個人是不會輕易離開這一帶的,不出意外的話可以跟上他們。

果然不出周五常的所料,那三個人在胡同南頭站住,腦袋碰到一起低語幾句,呼啦散開,兩個不認識的漢子進了南邊的一條胡同,野雞沿著大街往前走了一陣,轉身進了北邊的一條胡同。這條胡同的東側堆放著一些柴火,周五常就藏在這堆柴火的背麵。

眼瞅著野雞進了胡同,周五常舒一口氣,抽出匕首,悄悄跟了上去。

野雞走走停停,在一戶人家的門樓前停住了,他似乎是在打量這戶人家是不是韓仲春的家。

周五常捏著匕首閃進了另一戶人家的門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