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讓一番後,胡漢方收起金銀。宋江剛要將晁蓋那封書信納入懷中,胡漢不由下意識地道:“哥哥不可留此物,憑添禍患。”宋江目露讚賞之色,道:“兄弟所言極是,如此宋江便無禮了。”說著拿出火折,將那封書信化成灰燼。
飲過三、五杯後,宋江道:“白勝兄弟果是真人不露相,能做出《好漢歌》這般氣勢如虹的佳作,當世之中也不會有幾人。我還聽聞,山寨當中建立了一支叫做‘黨衛軍’的特殊隊伍,據說也是兄弟的主意,實令宋江歎服。寨中有兄弟這般人材,何愁不成大事。”
胡漢忙謙讓了幾句,心內暗自警覺道:“山寨之中必有與宋江相通訊息之人,《好漢歌》便罷了。組建‘黨衛軍’是相對比較保密的事情,他如何能隨意聽說到。”宋江又道:“兄弟不必急著回去,容宋江好好招待幾日,再去不遲。”
胡漢假意客套幾名,便應下了。他本就有意與宋江多接觸一下,以便對這個人多些了解,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嗎?又飲了幾杯,宋江還有公幹,便送他先到客店之中歇息。
傍晚時分,宋江來到客店當中,對其道:“午間時,太過匆忙,未能盡興,且隨宋某去城中的外宅,再痛痛快快地喝上幾杯。外麵人多眼雜,不如家裏來的方便。”
胡漢便隨宋江而去。一會兒的功夫,來至一座房前,宋江去叩門,一個婆子開門,見是宋江,忙向樓上道:“女兒,還不快下來,宋押司來了。”
進到屋內,不消片刻,隻見樓上下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上前向二人施了一禮。胡漢心想:“這八成應是閻婆惜吧,看她對宋江恭順有加,並不似前世所知那般。”
宋江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兄弟,婆惜你備些酒菜,我們要在此飲酒。”閻婆惜忙與那個婆子去準備。宋江向其簡單說了幾句關於閻婆惜的情形。其實說白了,閻婆惜就是宋江在外麵包養的一個“二奶”。
酒菜齊整後,二人落座,邊吃邊聊。閻婆惜在一旁悉心伺弄,狀極溫順可人,並不時拿眼去看宋江,眼內全是似水般的柔情。宋江對此卻渾不在意,便似沒這個人一般。胡漢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便起身道:“哥哥,何不讓嫂嫂坐下,共吃幾杯。”還沒等宋江開口,隻聽閻婆惜連忙道:“叔叔與押司飲酒,焉有婆惜之位,婆惜在旁相伺便好。”
宋江道:“既然我兄弟如此說,也無外人,婆惜便坐下來一起吃幾杯吧!”閻婆惜這才應是坐下。
師耐庵心道:“這閻婆惜咋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絲毫不見傳說般潑辣。看看宋江那個牛逼樣兒!一點都不知道尊重婦女,衝他這副德性,也應該讓閻婆惜給他弄頂綠帽子戴戴。”
又飲了幾杯,閻婆惜知自己在此多有不便。便乖巧地托辭上樓去了,卻又時不時地下來,為二人熱酒。胡漢看著宋江對閻婆惜的那副高高在上、不假辭色的樣子,就氣兒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輕聲道:“公明哥哥,怎如此對待嫂嫂,連個笑臉都沒有,叫兄弟在一旁如何能坐得安然?”
宋江笑道:“兄弟何出此言,大丈夫生於世間,隻需孝敬父母,看重兄弟之間的情義。至於女人,怎有那許多功夫,去討她們歡心,令其衣食無愁,便已盡到了做男人的本分。兄弟倒有這許多小兒女的情狀,當罰一杯,飲淨。”
胡漢苦笑著,將一杯酒飲下,心說:“這他媽整個一大男子主義,玩的全是純爺們的那一套,大概這個時代的男人,大都是這副德性吧!可怎不見林衝這般對待林娘子,可能是因林娘子功夫太好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