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聞明悄悄在送出去的銀耳湯地下粘了一個錄音筆,在角落等他們走盡散盡了,最後回廚房的碗池拿回了它。
哄完華嵐睡覺,他在一片漆黑中按下了播放鍵。
“滋滋哢哢……,噔!”他聽出來了,這是這盆銀耳被放到桌子上的聲音。
聞明屏住呼吸,會神的聽著每一個聲音。他在這當中隻認識一個聲音,梁虹清。
開始大家都寒暄、互相吹捧、到處都是祝福的話和碰杯的聲音。
“曹書記,您喝喝看,這個是我爸爸20年前收藏的茅台,您看合不合您。”梁虹清熱情的說。
“哈哈哈,小梁,你們家的酒肯定是沒得說的。最近,聽說你家又在菊鄉村買了幾百畝地,你們攤子鋪的越來越大了啊。”這個年紀大點的聲音應該是瀾江市委曹書記的。
“沒有沒有,我現在可以在瀾江市有所發展,全要感謝您呀書記。”梁虹清回答。
“與其感謝我,不如感謝祖蔭。”曹書記說完後,笑了起來,周圍人都跟著哈哈大笑了。“剛剛說了句玩笑話,你可不要生氣啊。小梁啊,你也知道我在這兒已經好幾年了,最近又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消息傳到我耳朵裏,這年頭當官不好當啊,你別看現在的形式這樣,以後這些法院檢察院紀委肯定會越來越強勢,真有個問題被揪住了,會很難看的。”
梁虹清:“曹書記,那個是陳放買的,可和我沒關係,你也知道,我們都不在一起了。您放心,我隻會做合法合規的事。”梁虹清言語中透露著自信。
都在說些無用的客套話,聞明心想,她吃這頓飯僅僅是為了拉關係嗎?
……
就這樣大家寒暄了一陣子,最後都走了,然後是一頓收拾碗筷的聲音。聞明感覺到對話中隻剩三個人了,梁虹清,曹書記和張局長(公安局局長)。
三個人稍微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梁虹清開始說,“我們家一直有個司機,前段時間出了一點事情。他把我們家車開出去接陳翊翔,後來把車停在路邊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就有個女的,好像是被家暴喝了酒躲在躺在車底下了。因為是晚上嘛,當時天也黑,我們家司機沒看到,車子一啟動就把她壓死了。因為我們司機也跟著我們很多年了,又是因為去接的陳翊翔。現在那家父女兩個知道我們在政府工作,就硬是要和我們家扯上關係。你說現在怎麼辦?”
“有目擊者嗎?”一個年輕點的聲音問。
梁虹清:“當時有個小姑娘在。”
張局長插話:“這情況本來也是因為那女的睡在車下邊造成的,你說這不是神經病,誰碰到誰倒黴,不過你們家司機也有責任。怎麼?你想求情給他減減刑?”
梁虹清:“我是這麼想的,能搞到最少就搞到最少,畢竟也在我們家幹了快20年了。”
張局長:“老同學,你放心。”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但是現在他們家知道我們可以賴上,非要說是我兒子開車撞的,他父女兩個又不在現場,全靠胡說,人家偏要這麼鬧怎麼辦?”梁虹清無奈的歎了聲氣。
“這些些刁民,一定是看見你們家條件好點就想多敲詐點錢。知道我們當領導的最怕遇到這種麻煩事。沒關係,他再這麼誣陷你,你告訴我,我們有權利把他送進去幾天。”張局長回答。
梁虹清:“你們屍檢看得出來是不是這種情況嗎?我聽說是脖子那裏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