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領域中,很顯然,經驗知識與旁觀知識是不同的,而且是相互對立的,後者可以明顯看出很少有什麼效用。由於這一不同造成了差異,因而這種不同已證明為真。
在傳統的習俗中,實際的成功似乎並不能作為“正規專業或科學的訓練”,雖然後者可能是無實效的。“治療學”的六種學分及格證要比實際治療經驗更有分量,正如在某些地方在和平隊中教學兩年也不能滿足教學課程的要求。我能列出很多的這樣的例證,說明在表征和實績、地圖和地域、獎章和英雄、學位和博學等等之間的混淆。普通語義學文獻中講述了大量這樣的混淆。請想一想,在一門研究婚姻問題的課程中,要得到犃分數有多麼輕而易舉,而要實現一種美滿的婚姻又是多麼艱難。
這一類情況也大量存在於科學領域中。經驗知識在許多領域中很起作用,甚至是必需的條件,而旁觀知識隻能在經驗知識的基礎上才能發揮有益的作用,但絕不可能替代經驗知識。
我們在辛那儂的故事中能得到的認識是,官僚化的科學是極端愚蠢可笑的。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真理的某些部分可能不得不標明為“不科學的”,因為這些部分的真理之所以為真,僅僅因為它們是由持有合格證書和穿製服的“真理收集家”,按照傳統批準方法或儀式采摘的。
難道學位證書持有者、哲學博士、醫學博士、專家是唯一的聰明人?難道隻有這些人才有知識,才有卓見,才能發現問題,才能治好病嗎?難道必須有某位主教用他自己的手撫摸一下才能進入神聖的殿堂,才能得到寬恕嗎?在那麼多的部門都要以學位作為審評工作的先決條件是正確且起作用的嗎?為什麼不尋求實際有效而適合的教育、知識、技術、能力?課堂真是唯一能得到教育的地方或最好場所嗎?一切知識都能由言詞傳達嗎?我們能把知識全都寫在書中,寫在課程講義中嗎?知識能否總是用書寫來測量?任何母親是否都必須聽從任何兒童心理學家的勸告?是否牧師都能掌握全部宗教經驗?一個人在寫詩以前是否必須得上“創作入門”、“中級創作教程”和“高級創作教程”的課?在挑選生活居室時,是否持有熟練的專業文憑的選擇會比我自己的選擇更使我滿意?這些問題很值得深思。
我們必須保持注意並警惕官僚製度化的危險,警惕政治組織機構和教會的危險,我們才可能看清他們存在的必要性。隻有我們牢記技術專家能很容易地變成手段專家而忘掉目標,我們才能恰當地使用他並避免“專家統治”的危險。
曾有人給技術下了一個定義,說它是“安排世界的一種竅門”,我們不一定非要親自體驗世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