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被點名(1 / 2)

班裏大部分的同學其實都是村裏村外十八彎的小孩子,不是我們村就是隔壁村、對麵村等等。因此,離得近的家長和長輩們可能都互相認識打過照麵。就算離的比較遠的,往往在時不時的集市雜談中也會彼此了解到一些外鄉信息。

每天早上上學,我都能從家門口往坡下的馬路看到跟我一樣背著書包去學校的校友。有些是高年級的、有些是低年級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同級的。因為他們離學校比較遠,鄉下的馬路也沒那麼錯綜複雜。因此,通往學校的路程就隻有這一條寬敞馬路可走。每當他們背著書包從我家門口路過時,我奶奶正在晨光中在外麵透氣梳頭。她眼神賊尖,遇上個認識的小孩她都會打招呼。比如:某某某今天怎麼去那麼早、某某某考試考得怎麼樣等等。一切十裏八鄉的消息和風聲都在一個個稀鬆平常的早上被她的打招呼收入囊中。

隔壁村的沈渙是我的同班同學,平時上下學都會從我家門口的馬路上經過。沈渙是一個典型的老實男生,放在人群裏找不出差別的存在。當一個人沒什麼優點和缺點,都會用老實去形容,我是這樣的想的。可我奶奶卻不這樣覺得,她很喜歡拿我和沈渙做比較。認為他老實是優點,還叫我多多跟他學習。可是對於小學的我來說,我除了按照奶奶的教導去做別無選擇。大人們總是喜歡用自己的主觀感受去扭曲小孩子的思維,而我的思想被壓製在了我的小腦中。

我記不清我是怎麼認識沈渙的了,貌似就是某一段時間裏,他頻繁的出現在我的學校生活中,漸漸入侵到了我奶奶的嘴中。他個子中等,整個人有點微胖,頂著一張標準的圓臉,常年都是寸頭短發的樣子。他在學校的座位比較中間靠後,離我有一段距離。他經常跟男孩子玩在一起,鮮少跟女孩子交流。我有時候看見他在操場下麵跟別人一起丟彈珠還有跳山羊,當然他不是跳的那個,而是當山羊的那個人。

毛敏偶爾撞見我和沈渙前後一致的方向回家,單純的以為我和沈渙的關係很好,後來我跟毛敏解釋過,他回家隻是恰巧要經過我家門前,這才打消了她那點八卦的小心思。我有時候挺羨慕毛敏的,她是那種開朗爽快的性格,既能跟我和王芳玩一起,也可以跟男生玩得來。我想我心底裏是知道男女有別這件事的,對於異性的交流總是不順暢。遇上不認識的或者是其他男生,我首先會害怕膽怯,說話也比較膽小和手足無措。因此,以我的成績和性格,我鮮少在班級中出風頭。

後來,當我長大後第一次閱讀到“青梅竹馬”這個詞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到了沈渙。這是我在小學乃至初中這段時光裏接觸最多的異性了。可是我完全對他沒有這些青澀懵懂的心思,我打心底裏討厭他。甚至這種討厭並沒有隨著時間磨滅,我對他記了仇。他就算是青梅,也是那種發黴的梅;就算是竹馬,也是那種炒竹筍的壞馬。

我的小學生活大部分都是在他的監視下麵度過的。別看我跟他基本上不交流。實際上,每次他上下放學經過我家門口時,奶奶總會有心無意的跟他打探我在學校的情況,他一五一十的全部兜給了我奶奶。因此,我鐵定認為上次我在橋洞下麵抄襲作業百分之百就是他報的信。

他並不知道我討厭他,我隻是不想跟他撕破臉而已。實際上,他有時候多嘴的一句話就讓我吃到了竹節條子,屁股就能開花。每次他找我幹點什麼事情或者是交談什麼的,我都是沒好氣的說幾句就結束,離他遠遠的。也許是男孩子對女孩子的反應比較遲鈍或者說察覺不到,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很討厭他,我也沒有親口跟他說過,討厭一個人並不值得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