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白實在吃不動麵了，他一口氣幹了一瓶冰咖啡想要提提神。
冰涼的液體描繪著郎月白的消化係統，他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感到自己切實地活著。
緩了下他開口：“咱們是因禍得福。如果不是我，咱們也不知道你爸還留了本筆記，你不也說了，他最後就是去的這兒麼。”
結果那個布團也不是什麼腦袋，裏麵包的是一本工作筆記，和一張到霧市的火車票。但是工作筆記裏除了零星幾頁紙，其他部分都已被撕去了。
“思源鎮水神娘娘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郎月白又在翻看著手機裏拍的那幾張殘留的工作筆記，除了一個繪著一座廟宇門臉的線稿旁寫了一行「思源鎮水神娘娘廟」。其他幾頁紙都是那個女像頭的設計稿。
“那得去看了才知道！”
華花也翻著手機，她手裏捏著那張火車票。
霧市那個地方屬於七百多公裏外的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區。如果思源鎮在霧市附近，那需要先坐火車到那，然後再轉大巴進入連綿山區。
她昨晚看到思源鎮時就想起了這樣的線路，正是華教授失蹤前規劃的考察前期路線。當時父親說要先去霧市轉大巴進山。去往霧市的車票還是她幫父親在網上買的！
“隻是這思源鎮在哪啊？”華花在霧市附近劃了半天也沒找到標注有「思源鎮」的地方。
“那得去看了才知道！”郎月白學著華花的語氣，拿起筷子把已經坨掉的麵往嘴裏塞。
華花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現在她已經能很流暢地對著郎月白翻白眼了。
「人去是沒有問題，但是爸爸要那個泥像的頭來做什麼呢？不管怎樣，還是帶著那顆頭好些。」華花思量了一下，諂媚地開了口：
“郎哥～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我沒告訴別人，隻跟你說了麼？”
郎月白此時正端著碗喝著最後幾口麵湯，他咽下嘴裏的食物，頭也不抬的答道：
“因為我有車。”
晨曦的薄霧有出一種輕飄飄的白，在太陽還未出來的藍色天幕下，輕飄飄的白有一種輕飄飄的實在。
華花想起來了！這種霧氣就像衛生卷紙。
前方縈繞的霧氣就像被拉出好長好長的衛生紙在交錯著。
華花這樣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
很快她又不笑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真被衛生紙絆倒過，她當時以為能輕易踏破衛生紙，但摔倒前才發現沒能掙脫。
“我發現你才是有點憨，你一笑一愣地幹什麼？中邪啦？”
郎月白餘光觀察到華花的舉動，控製不住地就想說她兩句。
沒成想華花竟然轉過了頭，神情有些嚴肅地說：
“郎哥，你討厭衛生紙麼？”
“不得不說，你是真的——”郎月白轉頭看向她，正要說的話被那雙眼睛堵了回去。
那是雙怎麼樣的眼睛呢？
像玻璃！
而且絕不是小時候跳棋裏那紅藍彩條一裹就完事的普通玻璃蛋。是那種郎月白小時候從來沒有贏過的，內裏五彩斑斕，外表流光婉轉的漂亮玻璃！
“真的是有點憨！”郎月白快速回了頭，並把沒說完的話補完。
好不容易開車到了霧市的汽車站，華花熟門熟路地拐進一家小餐館。一進門她就在伸頭張望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郎月白雖然問著華花，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菜單。
從今早出發到現在，他一口氣開了十幾個小時。他不能餓著，一餓就覺得自己會變笨。
比如現在，他怎麼覺得這菜單變得超智能！
「這菜單什麼技術做的？怎麼剛想知道這特色小炒肉是什麼味兒我就聞到了？」
郎月白把菜單翻來翻去，又聞了聞。
“想好點什麼了哈？”一個圓臉的胖女人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