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虎子，跟哥哥們玩兒去嗎。後山有小河，我們去抓魚筐鳥，烤來吃，噴香。”
院外，王慶來糾著三五同伴，繞進趙家，圍著占虎誘惑道。
占虎深記占喜回屋前的耳提麵命，挪著身子轉過去，沒理睬。
王慶來眼神一轉，身旁幾個小立馬會意起哄，“怕什麼，一個村子的，帶你玩玩怎麼了，還怕家裏人打你屁股不成。”
這人，占虎認得，是吳嬸子家隔壁的旺兒。比他大了歲餘，占虎看他較之其他人親切不少。是以，把占喜不準他出門的顧慮也說了出來。
王慶來一聽便嘲諷起來，旁邊幾個也跟著哄堂大笑，“就說你個是膽子小的，這不敢那不敢。鄉下小子，哪個不皮實。我們現下去玩，趁你阿姐還沒醒悄摸聲兒的回來。隻要你不說，她能發現？”
到底五六歲的年紀，正當貪玩。占虎吸吸鼻子，眼裏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他剛想起身隨旺兒他們走，下一瞬遲疑了，前頭剛應了占喜，轉身就棄之腦後。回頭叫占喜發現，定逃不過一頓責罵。
他朝門裏看了看，占喜還在歇午覺，剛要進去說一聲，王慶來不耐煩地催促道：“去不是去，不去我們走了。”
“等等我。”
占虎撲騰著短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後頭，出了院子。
幾人說說笑笑越走越偏，離了村子，進入後山坳。王慶來更是一手牽著占虎，神情謹慎，
像怕把他丟了似的。
“阿哥，咱去哪呀，山裏可有蛇，不能跑太進了。”晨時上山剛遇著，占虎小聲提醒眾人。
幾人裏，旺兒同占虎見過一兩麵，算是眼熟。他挑眉一笑，指指身旁的王慶來，“怕什麼，等慶哥給你捉來，再架個火堆烤一烤。那滋味……你沒吃過吧。等會兒叫你好好嚐嚐，保管香得你舌頭也能吞下。”
晌午蛇羹的鮮味猶在腔內打繞，占虎悄悄咽了口津液，重重點頭，“嗯 ，好吃的。”
“切。”王慶來自鼻間發出聲輕嗤，握起的手指，隨即又緊了兩分。
占虎被帶著繞了幾圈，腦子隻犯暈，從哪進的，他已完全沒有印象。驀地，王慶來鬆開他的手，並叮囑他待在原地等。說落，幾個半大的孩子作鳥獸散。
不多時，身邊再無人聲，隻留他一個孤零零地蹲在原地。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時不時有小物自矮灌躥出。占虎害怕極了，立馬被嚇得嗚嗚輕泣。他埋首在臂間，警惕地看向四周。隻因先前趙有才說過，林子裏的猛獸，最愛叼他這種小孩子，恰恰哭聲也最能引來猛物。
“阿姐……阿哥……阿姐……嗚嗚嗚……阿哥……”
占喜眯了小半個時辰，出門找占虎。屋裏屋外尋個遍，也不見人，她頓時急了。忙跑去外院路上找了半晌，還是沒有。又跑去吳嬸子家，也沒問到虎子的去向。頃刻間，她隻覺天眩地轉，
險此站不住腳，摔倒在地。
魏慧娘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安慰道：“莫急，小兒最是貪玩，你再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