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劉半程很快輸掉了這盤棋,小立冬跑到門外繼續玩兒他的雪。
“最近好嗎,好長時間,一切進展都順利吧?”劉半程有意把氣氛搞得很平淡些。
“順利個屁呀,順利!”
“唉,一個女人家怎麼說粗話啊!”
“這都是給我急的。你說那個采會公司,還有那個迪蘭公司,他們兩家真他媽都不是東西!成天幹仗,每場都有事,我都快氣瘋了!”
劉半程笑著把水遞給梅花。
梅花擋了回去,
“不渴!”
“怎麼回事,說說回事?”
“他們兩家有的時候婚慶場次擠在一天,比
如上午是采會公司的,下午就是迪蘭公司,有的時候全天是迪蘭公司,晚上是采會公司的。”
“那不挺好的,各幹各的互不幹擾?”劉半程裝作輕鬆地說。
梅花急了。
“好什麼好啊,劉半程,你是裝糊塗還是真傻啊!”
“你是知道的,每一次撤場,時間都是有數的。”
“台下他們撤場,我們組織員工撤桌子、撤盤子、撤桌布,掃地,拖地,根本沒有功夫來管他們兩家撤場和上場的問題?”
“這個我知道,別急,接著說。”劉半程說道。
“他們兩家場地布置的風格不一樣,所用的裝飾材料也不一樣,下一場就希望上一場的快點撤,上一場覺得反正完成了任務就不急著撤,一樣一樣理好東西查好數量,按箱子的大小放回原位,這樣好方便自己下一場使用。這樣一個急,一個不急。急的,一開始還能忍耐,可合作時間長了,就以為上一場是有意在拖延時間。等自己上場時間就不夠用,隻能匆匆上場,不是丟這就是落那,客戶很不滿意。”
“另外,每次撤場的時候,上一場婚慶公司還沒撤完,下一場婚慶公司的設備就要急著往上搬,因為布置場地要增添新的一些設備。下一場就看著上一場的人員在上麵忙活著。他們在下邊兒邊說笑謾罵著,邊發著牢騷。”
“一開始我們以為這樣會慢一點兒,但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衝突也行,不
影響大局。”
“可是有一次迪蘭公司撤場的時候,一個碗口粗的蠟燭被意外的弄倒了,把整個舞台幔布點著了。”
“這樣場麵就亂套了,有的人爭著上舞台去撲火,有的忙逃離,撤場的也沒有心思撤場,進場的也沒法進場,眼看著大火燒到棚上了。等上去的人把火撲滅的時候,已經耽誤了一個時辰。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人家客戶不滿意了。”
劉半程明白,“人家婚姻大事,都是按照生辰八字算定的典禮時間,差了個時辰不吉利。”
梅花說,“是這樣,所以客戶讓迪蘭公司賠償全部損失,迪蘭公司認為是采會公司有人作亂,采會公司當然不認賬,於是三家都找到我們相膳堂討公道。”
“門裏三家誰也不讓誰,門外兩家員工吵了起來。”
“這時候下一場客戶的親戚朋友,都已經在樓下一樓等候了,站滿了一樓大廳,急的不得了。新郎把新娘子都接到樓下,在下邊兒等了,就等著上麵收拾完上樓。
可是上麵兩家員工已經打了起來,作成一團。
先是員工之間打在一起,後來是兩家管事的經理打成一團。
沒一會滿板全是鮮血,吵鬧聲,謾罵聲、哭喊聲衝天。”
這時候,采會公司又上來一群壯士,看樣子都當兵,沒幾下就把迪蘭公司管事的,連員工全部給壓住了,跪在地下。
劉半程說,“那這個時候,林宗仁堂主在哪裏?”
梅花氣
憤的說,
“哼!他呀,當時就在二樓的回馬廊上,抱著個膀兒往下看呢!”
“那他為什麼不下來阻止?或者是請求丞相派兵控製場麵。”
劉半程不理解林宗仁的行為,不過一想也像他的行為。
他能想像得到當時林宗仁那種幸災樂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