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明自己剛才來過,說明剛才回去找丞相和梅花的時候,這裏頭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半程回頭看了一眼仁成。
仁成臉部平靜,正專注地翻動著手中的賬本兒。
“仁成,你過來,你這批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才呀!有問題嗎,堂主?”
“沒問題,不過我問你,你每次進油的時候都是從這裏進嗎?”
“不是,這個門是我們往出卸貨,打掃衛生的時候才開的門,平時很少打開,而且這裏不能進貨!”
“進貨走前門兒
,通過質檢、稱重、驗票才能進來!”
這個問都誰有鑰匙。
“這個門兒隻有四把鑰匙,梅花廚師長有,王冰有,我有,還有秋爺有。秋爺那把,我沒好意思收回來,梅花知道!”
梅花回頭說,“是這樣,別人再沒有鑰匙了。”
劉半程覺得自己好像被裝進了一個套裏,明明知道這裏有問題,自己又找不出任何破綻。
眼前隻能先放下,別把事情點破。
他回頭對仁成說,
“既然我讓大龍配合你做保管,你要盡職盡責,我是相信你的!”
“那是,我是相膳堂的老人,自然為相膳堂著想,這就是我的家,我怎麼會有別的心思呢?”
劉半程耐得性子說,“你有這份心就好,不過,我跟你說啊,現在焱國,有很多賣那種帶貓頭鷹圖標油的,是人吃了會受病的那種,你知道不?”
“知道,不就是讓人斷子絕孫油嗎?”
“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半程還真想看他怎麼編下去,剛才明明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把有毒的油運進庫裏。
“堂主,那還用說嗎,那種油,在我們五個大國都聲明禁用的!”
“不過,這種油,吃起來和其它油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般人是聞不出來的,也看不出來的。”
劉半程說,“你有什麼辦法進行鑒別嗎?”
“堂主,您可真高看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分辯呢!”
“既然你不會分辨,那我告訴你!”
仁成說,“我仁成
洗耳恭聽!”
劉半程就把用貓頭鷹標記來區分的辦法說了出來。
說出口後,劉半程就有些後悔,因為這個辦法,很容易被造假。
正如劉半程想像一樣,仁成一聽,仰著頭哈哈大笑,笑得聲音還特別誇張,特別響亮,笑得讓眾人吃驚。
“虧你,虧你,還當我們丞相府的堂主,我問你,以假亂真的技術,你會多少!”
劉半程被問題得本能地作了回答,“我一個也不會做,那不是造假的人,造假不是我做人的原則!”
“可拉倒吧!別在我麵前裝聖人了!”
“我說你作為一個餐飲行業的堂主,連識別真假的功夫都沒有,那怎麼在這裏混呢!”
“就你這點判斷力,當我們的頭兒,我覺得還不夠格!”
說完,扭頭想走開。
劉半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因為遭人一痛奚落,讓自己不知怎麼應對才好,本來是現場指定,想拿下眼前這個人,沒想到,被人家反將一軍,不可能讓他這麼逃走。
拉住仁成後,應急地說,“你先別走,這方麵,我正在學習,不過,我們這裏萬不可進那種油啊,如果進來的話,我們暈幾個人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仁成被拉了回來,無奈地說,“這個呀,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在這裏幹了多少年了,我敢保證,我敢負責,我的良心還是有的。”
劉半程聽到眼前這個人竟能說出“良知”兩個字。
抬頭直視這個人,沒想到
對方在說這個“良知”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也正在對視著劉半程。
劉半程從這雙眼睛裏讀出了刺眼的光。
於是苦笑道,“好,好的,良知,這兩個字,你說的好!我信你了!”
劉半程敢肯定,眼前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前一個時辰看到的那些油,一定就在附近,一定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