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程趁著仁成剛進庫房,看不清裏麵的空當,順著牆壁往外撤,最後從院裏的庫房大門出來了,並輕輕地把門鎖好。
他覺得今天收獲很大,事實都已經掌握在自己手裏。
而且還要把這個油的驚天大事,告訴丞相。
劉半程要親口告訴他老人家,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相膳堂,還有那麼多他不知道的事,如果我劉半程今天沒發現的話,不及時製止的話,就會發生梁國朝野上千人的受病,一個梁國的相府竟會發生天大的事。
可是來到相府,丞相卻不在。
劉半程隻好拉著梅花急匆匆地趕回到庫房。
沒想到此時,仁成正坐在庫房門口石礅子上喝著茶。
半程和梅花都來到了他的眼前了,這夥計竟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
劉半程心想,你就給我裝吧,一會兒我就要你的口供,看你還拿什麼解釋。
劉半程直接命令仁成把庫房打開。
仁成表現出特別勤快樣子,“好的,好的,有什麼事嗎,堂主?我馬上開!”
“沒什麼事,就是想參觀一下你的庫房,你在這裏這麼認真地幹了二十多年,庫房管理一定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快點打開!”
“ 哪裏?你劉堂主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我這點兒小把戲不值得一提!”
說著他在前麵帶路,點亮了燈。
劉半程來過這裏,順著山洞一樣的縱深直接往前走,仁成在後麵緊跟。
“堂主,你不愧是行伍出身呢,走
的太快了,急什麼呀?”
半程說,“沒急,走路習慣了!不過急著點也好!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出什麼大問題,堂主,你在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說著,一行人等就往那個米麵堆的地方拐,等眾人拐過來的時候,半程愣了。
牆角像山一樣的發黴的糧食都不見了,地麵掃得也特別幹淨。
本以為在這塊兒要給仁成問個明白,可這一刻,那麼多的東西不見了。
劉半程回頭看了看大龍,又看了看仁成。
大龍也一臉驚恐。
仁成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堂主,最近咱們這個庫房比較濕,正好你來了,幫我參謀參謀,看哪塊兒需要做做防水。”
參謀參謀?
真是大言不慚!
可生氣歸生氣,從仁成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漏洞,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半程納悶,自己明明跟大龍一同看過這個現場。
難道是自己出現了錯覺不成?
大龍此時,也在看著劉半程。
半程從大龍的眼睛裏能讀出與自己同樣的疑惑。
那麼多東西哪兒去了呢?
即便是往出搬,山一樣的糧食,十多個大小夥子也得搬一個時辰。
怎麼這麼大一會兒就沒有了,消失了,人間蒸發了?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腳。
半程不再遲疑。
先不管那個,奔下一個,那可是更為要害的地方。
他們繞過存放米麵的牆角,順著倉庫牆壁左拐來到
了小門前。
眼前是一大片油桶和油壇子。
劉半成急匆上前,仁成在後麵兒解釋說,“堂主,這是今天剛進的油,中午就讓各位大人嚐一嚐。”
劉半成心想,好,還好,這回終於有了說話的權利,他抬腳往前一步,特意用燈籠照一照,唉?發現油桶上和油壇子上的標記變了。
原來貓頭鷹的圖案,現在全變成了天鵝的圖案。
原來是用大紅紙包緊的壇子口,現在都是用帆布包起來,而且帆布包的口是用麻線纏得緊緊的,而且劉半程用手扯了扯麻線頭,都是長時間纏繞的,已經被麻油浸透了。
唉!又是一樁怪事,眼前的這壇子和桶,根本不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些。
劉半程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就近從幾個壇子繞過去,看見靠近小門口的地麵上還有剛剛掃過的痕跡,而且自己貼著牆藏身的那個牆角還留有自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