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小的門縫看到大龍從車後麵跑了過來。
“仁成,我還是要提醒你,堂主在院兒內的庫房裏喊你哪!”
“他喊我幹什麼?”
“說庫房裏的米和麵都發黴了,讓你去看看,解釋一下。”
“我有啥可解釋的,啊,你才來幾天呢,我不是說了嗎?我沒在家,你就說沒找到我。你替我解釋一下。”
“我怎麼解釋啊!”
“好解釋,你就說有一年下雨,庫房的防水壞了,受潮糧食沒有及時曬,就爛在裏邊兒了,又忘扔了。”
“這麼說肯定過不了關的,堂主是有經驗的。”
“少囉嗦那些沒用的。正是因為他有經驗,做過庫管兒的都知道這個道理,去吧,就這麼說,我這邊兒把這貨卸下來,中午請你喝酒啊。”
大龍急得很,“堂主非要問個究竟,早晚都要找到你,你這麼應付,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你少給我瞎操心,不就是浪費點糧食嗎,你隻看到這點米
浪費了,可有誰知道他們別人吃吃喝喝浪費多少。你呀!少操這個心吧。不該管的別管,知道不,你以為他劉半程是多大的官兒。說不定哪天我一句話,就叫他滾球了。 快去吧,我會有辦法對付他的。”
兩個人的對話實際上就在劉半程的眼前,不足五米,被聽得一清二楚。
劉半程覺得自從穿越以來,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頭一個難纏的人,一個有背景,有工作經曆,又心術不正的人。
這種人若想通過教育,通過幫助批評,很難改正。
你看他挺大個腦袋,下巴子非常短,經常下意識地鼓一鼓腮幫子,小鼻子又長長的,一雙小三角眼,看人總是斜楞著看,五官極不對稱。說話的時候還縮個脖子。從後邊兒又看有點虎背熊腰。
從仁成的長相上半程大體上能判斷出來,這個人雖然屬於皇親國戚,但他的原生家庭一定不會太好。
眼見著仁成和那個中年車夫開始往車下卸油桶。
一桶又一桶地卸下來,擺在這個庫房的門兒外。
就放在劉半程的眼前,油桶上標注的字樣,被劉半程看得一清二楚,劉半程不看則已,看了倒吸一口涼氣。
每個油桶的上沿上,都明顯地印有一個貓頭鷹的圖案。
這個符號劉半程在焱國大營當差的時候早就見過。
當時修成將軍侍衛金鎖就提醒過自己,萬萬不能使用這種油烹飪食材。
這種油表麵上和其它麻子油沒有
什麼區別,可人一旦食用過後,一兩個月不會有什麼反應,可是連食三個月後,人的全身大多會出現脫皮,從上肢到下肢,皮膚開始變紅的現象,之後使人虛弱無力,像中毒了一樣。
因為不知道這種油在加工的時候添加了什麼要素,反正邊關大營用過一段兒之後,就有很多將士出現了這種症狀,導致當時的戰鬥力極度減員。
原來以為是外部環境原因,查到最後查到這種油上,自那之後焱國上下都禁止使用這種油,朝中的太醫還說,這種油食用多了,或者說食用久了,會斷子絕孫的。
現在都過去多少年了,竟然出現在梁國的相膳堂,相膳堂要進這種油,是誰做的決定,是何目的,還有是從什麼渠道進來的這種油,一連串的疑問,讓劉半程腦袋都大了。
他越想越後怕,急忙躲在暗處,因為眼前的仁成已經開打開了這道門,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