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又名王維穀,是前晉湣宗六世孫,而你剛剛自稱王維偀,都是維字輩,你與秦遠究竟是何關係?你當初為何會來到韓府?”
韓湘芸問完就緊緊的盯著吳媽,生怕錯過吳媽臉上的微妙神情變化。
吳媽聽著韓湘芸這麼問也沒意外,看著韓湘芸微微一笑,漸漸陷入了回憶。
幾個呼吸後,吳媽不緩不慢的輕聲說道:“老夫人,我與秦遠的關係早就出了五服了,他是湣宗六世孫,算的上是皇室嫡係,而我這一支,與秦遠也算有淵源。”
“我這一支的先祖是與湣宗爭奪皇位手下敗將。”
“湣宗繼位後,自然要清除這些與他作對的人,滿朝文武大臣和皇室宗親無人敢出言勸阻,與湣宗爭奪皇位的這幾支便被湣宗殘酷血腥屠殺。”
“最後僅剩的幾個忠心的王府護衛,帶著還在繈褓中的一位良娣庶子拚死逃了出來,冒死逃出了京城,藏到了一處農戶家裏。”
“為避免追殺,隻能隱姓埋名,在一偏村落娶妻生子,繁衍生息。”
“但畢竟時刻被湣宗派的人此處尋摸,也不敢太過張揚,開鋪子做生意這些引人注意的根本不敢,最後也就隻能勉強落個溫飽罷了。”
“老奴就是這一支最後的血脈。”
“也是老夫人您心善,能讓我陪您身側,也許是運氣使然,意外得到了練武的法子,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老夫人您,才用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按照先祖傳下的遺寶,去了王府寶庫,拿了王府僅存的六百年人參淬體,得以改變了天資,才能年紀輕輕就跨越桎梏突破到另一層次。”
“這些年,老奴也根本不知道秦遠的真實身份,若不是老夫人您率先發現秦遠的不對勁,老奴才在秦府暗室發現了前晉曆任皇帝的牌位,怕是要一直蒙在鼓裏了。”
吳媽說著,長長的歎了口氣,雙眼有些朦朧的看著韓湘芸問道:“老夫人,老奴也是好奇,老奴的真實身份太上皇是如何知道的?”
“您今日回府,是不是太上皇讓您親自處置我?”
“若太上皇真的有這個意思,您可千萬不要猶豫,不要心軟,老奴一個奴婢,能換得您和侯府上下眾人平安,也是老奴的福氣,我也知足了。”
聽著吳媽說完自己的身份後,韓湘芸一時間也是有些愣神。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吳媽竟然是前晉皇室中人,雖然是王爺庶子後嗣,比不得秦遠這嫡支正統血脈,但也是皇室血脈啊,放到現在最起碼也是一個鄉君的爵位,自己竟然讓她服侍了自己幾十年?
但緊接著就是疑惑,從吳媽話裏話外的意思來看,吳媽一直以為是太上皇發現了他的身份,然後才會自己被禁止出宮,甚至她也被自己看管禁足在廂房。
而且,最重要的是,吳媽根本不知道秦遠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那秦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按照吳媽所說,她這一支隱藏的很深,也從不在外拋頭露麵,根本沒有可能讓別人知道的可能啊,且現在就剩下吳媽一人了,就是自己相處了幾十年都沒能察覺,秦遠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