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薄暮抱膝縮在角落,下巴抵在腿上繼續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麽,我隻是有點羨慕我的同學們。小時候,她們都有芭比娃娃,而我第一次知道芭比娃娃是在一個同學家裏。回到家,我滿腦子都是芭比娃娃,但是不敢和薑文德說,所以用破布和棉花縫了一個,每天抱著睡覺。後來……”
她忽的笑道:“薑文德發現了,他說我在紮小人詛咒他,酒意上頭,把我罵了一頓,還打了一巴掌,多麽荒唐可笑。”
顧予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陣心疼。
薑薄暮朝她笑笑,表示並不在意,繼續道:從那之後我就在想,以後我一定要有一個粉色的公主房,裏麵擺滿了芭比娃娃和毛絨玩具,七年前我的願望實現了,可我卻不敢和任何人說。薰薰,你是第一個進我房間的人,謝謝你沒有嘲笑我的幼稚。”
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跡早已消失,可心裏的疤痕如此刻骨,永遠無法愈合。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薑薄暮便是如此。
顧予坐過去抱住她,輕聲道:“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喜歡粉色有什麽奇怪的,我也喜歡,就算老掉牙了也可以喜歡。顏色從來不分年齡,隻是某些無知的人給顏色設了限。”
想了想,她又道:“而且這也是反差萌的一種,表麵一身性冷淡風的女人,私底下卻是個粉色控和毛絨控,換誰誰不迷糊?”
她笑眯眯地得出結論:“越來越喜歡姐姐了!”
薑薄暮在她的安慰裏得到些許慰藉與勇氣,是啊,喜歡粉色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這證明她的心態還年輕,她依然擁有一顆少女心,遲來的少女心。
“薰薰,與你相識相知,”薑薄暮繾綣地望著她,“是我二十七年來最幸運的事情。”
顧予就像那部黑白電影《辛德勒的名單》裏的紅衣小女孩,她是壓抑的、殘酷的現實裏唯一一抹亮色,見到她,生活便有了溫暖與希望。
那抹紅色如此濃墨重彩,足以撫慰餘生。
“還有相戀,”顧予吻向她的唇,“以後還會相守到白頭。”
蜻蜓點水的吻,不帶任何欲.望,薑薄暮卻感觸良多,主動去追尋她的唇,這個吻便變了味道,氣溫不斷升騰。
麵酣耳熱之際,顧予主動退開,輕喘著出聲:“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薑薄暮回神,臉紅於自己的失態,匆匆開口:“你說。”
“這幾年,你的春節是怎麽過的?”
話題忽然跳到這裏,薑薄暮愣了下才道:“我自己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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