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對願意跟自己回中原的一百兄弟團團一禮,“兄弟們,你們既願意隨我回中原,我也不便再相瞞,我的真名叫唐心,我本是女兒身,你們若是不願意追隨於我,我自當與諸位兄弟痛飲一場,就此做別,絕不相怨。”
眾人聽著突然陌生的聲音,看著唐心放下長發,卸了偽裝,變成一個他們完全陌生的女人,不由驚呆了。
哈木第一個跳出來,困惑地問,“頭,羽白飛兒既然不是你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去殺了染幹?”
“在我唐心眼裏,任何人都不能被犧牲掉,在我唐心眼裏,無論男女老幼都是軍人必須保護的,在我唐心眼裏,沒有妥協,沒有逃避,隻有戰鬥。”
這三句話鏗鏘有力,震動他們每個人的心,這就是他們的頭,他們隨著她四處戰鬥,五百人隊的死亡人數不足五十人,有危險總是她在斷後。這樣的頭是女人又如何,追隨著她才有不一樣的人生。黑固倫第一個走出隊伍,站到她身後,然後是兩個、三個、全部。唐心由衷地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哈,今天的風沙可真大呀。”
唐心令他們入中原潛伏待命,這些人都會些漢語,軍費是以前唐心藏在惡魔嶺的,加上烏蘭托又資助了些,足夠他們用個幾年的。唐心獨自回家帶兒子回中原。鐵勒自然想一起去中原,但唐心勸服了他,她如是說:“我在中原幹得是謀反的事,若是事敗,我可以來投奔於你,你不會讓我連最後的家也沒有吧,我的好大哥。”鐵勒一下心軟了。唐心是覺得他留在草原對突厥更有利於以後。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鐵勒喜歡上了一個草原姑娘。她怎麼能讓他犧牲自己的幸福呢。她帶上兒子直入京都大興城。
“克明,你可得幫我,這案子太奇怪了。”長安令楊德肆一進門就嚷開了。
書房內的人頭也未抬,“你哪回不這麼說,姑且一聽吧。”
“妯娌倆同吃一瓜,一死一暈。”楊德肆喝了口水,顯然趕得有些急了。“快跟我去瞧瞧現場。”
那人放下手中書卷,站起身來,方才抬頭,此人瘦高個,長相普通。但見他熟練地脫下長衫,換上楊德肆帶來的捕快的衣服,笑著調侃道:“走吧,大人。”
兩了出了杜府,直奔案發現場,他們並未發現有一人影從屋頂一掠而下,跟在他們身後。兩人進入一座庭院,杜克明跟在楊德肆的身後,察看了現場和死者,詢問了當時在場的人。杜克明悄悄地對楊德肆耳語幾句。楊德肆稱有鬼魅作糶,命令所有人撤出庭院,除了那個暈迷的大嫂。是夜,當那個已死的婦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瓜,陰惻惻地喚道:“大嫂,起來吃瓜了。”那一直暈迷的大嫂崩潰了。承認她是因為看到弟媳與人通奸怕敗壞門風而起了殺心。其實隻不過找了個矮小的人躲在死人身後扶著她而已。
杜克明如此解釋:“她和弟媳同吃一瓜,當時在場的丫環都可以為她作證,表麵看起來她最不可能殺人。其實她把毒藥塗在刀的一側,這樣切瓜的時候,隻有一邊有毒,她自己吃了沒毒的一半。當大家忙亂地把她弟媳抬回屋時,她趁機把刀洗了,以免上麵殘留的毒藥暴露了自己。但這正是她唯一的破綻,切過瓜的刀必定會有瓜汁殘留,會有甜味,我把刀放在螞蟻窩附近,卻並沒有引來螞蟻。就證明這把刀已經清洗過了。隻有切瓜的人知道刀哪一麵有毒,所以我肯定凶手就是暈迷的大嫂。我們前去探視她的時候,我靠近她床頭時,故意說了一句話。”
楊德肆接了一句,“我記得,你說,‘大人,這可能是鬼魅作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