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然轉身走向白輕扇身邊,輕輕扶起她,“你怎麼樣?”
雖然受傷不輕,紀安然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白輕扇眸子裏折射出來的恨意,她呻吟出聲:“少……在這……假惺惺的,啊……”剛想掙紮著甩開紀安然欲扶過來的手,沒想到扯到了傷口,血流不止,白輕扇痛的暈了過去。
紀安然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能讓她死在這裏,隻好賭一把風墨痕會來這裏。於是她起身,對著周圍大叫:
“風墨痕!”
“風墨痕!你在的話就快點出來!”
“風墨痕!”
藏在暗處的風墨痕感到很奇怪,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她早就發現了這裏有人?但就算是,她怎麼知道是他呢?
其實在紀安然趕到這裏的時候,風墨痕也恰巧經過這裏,看到暗影的人正要殺害白輕扇,本來是想出手救她的,沒想到紀安然闖了出來,還以那樣一種方式救了她,於是他就想在多看一下,沒想到已經被發現了,是以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懶了,疏於練功,以至於連這般的小姑娘都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風墨痕無奈,從樹上跳了下來,幹咳兩聲,走了過來。
沒想到他真在此,紀安然心裏有點欣喜。
“姑娘如何得知在下在此處?”風墨痕很是好奇,他現在並不認識她。
“別說了,你快過來救她!”紀安然懶得跟他客套,直接抓起他的手把他拖到白輕扇麵前。
他知道白輕扇是慕容翊的師妹,之前去宣王府的時候見過她兩次。
見她渾身是血的躺在那,風墨痕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瓶子,倒出一顆紫色的藥丸塞到她嘴裏,然後在傷口的地方倒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喂!男女授受不親,這包紮活就交給你了!”
“哦!”紀安然倒是很乖巧地聽話照做,讓風墨痕都有點懷疑剛才那個同殺手對峙,對著林子大喊大叫的是她嗎?
紀安然之前根本就沒有幫人包紮過,隻是跟著感覺,從衣服上撕扯了幾塊布條胡亂地包紮了一通。
看著她那像包粽子的手法,風墨痕隻覺得額前出現了幾條黑線。
“這樣是不是可以了?”好不容易包好後,紀安然抬頭詢問著風墨痕。
風墨痕心裏無語,隻好安慰自己,雖然看起來很不像樣,但這包紮了還是比沒包紮的好。
“剛給她吃了益氣補血的藥,傷口也上了止血散,把脈的時候發現胸口處還有點內傷,休養一兩個月就可以恢複了。”
“你意思是說她沒事了?”
“可以這麼說!”
紀安然聽到這句話後,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沒讓上輩子的錯誤繼續發生了。
風墨痕奇怪地問道:“她是你很重要的人?”
“不!我們是敵人。”
“這我可就不懂了,你居然這麼擔心你的敵人的性命。”
“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我現在要帶她走了,今日多謝你了!”
紀安然剛想轉身離去,風墨痕一把抓住了她手臂。她看向抓著她手臂的爪子,再看向風墨痕。
風墨痕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說道:“在下好歹幫了姑娘一個大忙,姑娘不準備報答一下就這麼走了嗎?”
“那你想要我怎麼報答呢?”
“呃,這個我一時也還沒想到,索性就先跟著你一起回去好了。”風墨痕很無恥地微笑著。
紀安然覺得有點好笑,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想要別人報答的人,還要跟著被施恩的人一起回去,這是有多怕她跑了,那些江湖俠士什麼的不是一向都是秉著施恩莫忘報的高貴品質嗎?看來傳言不都是真的啊!
“跟我一起回去?你知道我是回哪嗎?”
風墨痕看了一眼白輕扇,據他所知,她是住在慕容翊王府的,而眼前這個女子之前給暗影殺手的那支玲瓏血簪上的紅色流珠玉石隻有皇宮和宣王府才有的,他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回宣王府,自己正好也很久不見慕容翊那家夥了,去看看也無妨。
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無所謂地笑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紀安然無奈,隻好隨他去,反正到了王府,他也應該知道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