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息川一眼就看到了他,笑著點頭道:“季少,又見麵了。”
“你們認識?”喬揚略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噢對,你倆都在娛樂圈混。”
包廂裏幾乎都是大院的熟人,除了被喬揚帶來的蕭息川,隻有一位生麵孔。那人是被荀慕生綁來的,三十多歲,清瘦,麵無表情,不像哪家的公子,倒像個普通白領。
喬揚跟大家介紹蕭息川,季周行一邊喝酒一邊聽。郭安沒打聽錯,這人果然是蕭氏集團的少爺。
蕭息川與太子爺們挨個碰杯,最後走到季周行身邊,風度翩翩地低下杯口,“季少,咱倆也喝一杯吧。”
季周行從善如流,舉杯一飲而盡。
喬揚看了一圈兒,突然說:“言二呢?”
“家裏臨時有事,不來了。”葉鋒臨滿臉酒氣,說話差點咬住舌頭。
“嘿,巧了。”喬揚道:“言二家有事,奚名家裏也有事?”
季周行眸光一凝,眉梢跟著抖了抖。
蕭息川問:“怎麽了?不舒服?”
“沒。”他刻意勾了勾眼角,笑著問:“你和喬哥認識?”
“嗯,多年的老朋友了。”蕭息川說:“今天正好和喬哥在一起,就跟著來了,沒想到能遇見季少您。”
“別您。”季周行剛想往下聊,就被喬揚喊住,“周行,前幾天你回院兒了?”
“沒。”他疑惑地擡起頭,“怎麽?”
“哦,前幾天晚上我看見奚名和言二一起回來,奚名開的車。”喬揚說:“還以為你也在。言二家裏有啥事兒?怎麽一不來都不來?”
季周行嘴角一顫,想起“前幾天”也許就是自己求言晟的那天,心頭頓時一涼。
他深呼吸一口,擠出一個笑容,“他們可能有什麽事要商量吧。”
喬揚落了座,一群人又開始喝,季周行心情突然落至穀底,半分與蕭息川聊天的心情都沒有了,臉色陰沈地換了個座位,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周遠棠正與葉鋒臨扯小時候的芝麻屁事,沒顧得上他,他喝著喝著就覺得不太對勁,頭暈目眩,身子也有些發熱。
那個一直坐在角落的男人推了推他,溫聲對荀慕生說:“你朋友好像喝醉了。”
葉鋒臨回頭一看,一邊找手機一邊醉醺醺地說:“言二,言二,嗝……言二讓我照顧好季少呢……”
季周行聽見言晟的名字,腦子突然清醒了一分,有氣無力地喊道:“別打給他……”
荀慕生笑道:“不會是小兩口吵架了吧?”
葉鋒臨還在那兒大著舌頭說:“要,要打的,你喝醉了,我得讓言二來接你。”
他醉得厲害,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半天也沒找到言晟的電話。周遠棠搶過他的手機,有些煩躁道:“別叫了,我送周行回去。”
“你送什麽?”喬揚說:“你不也喝了酒?”
季周行身子越來越熱,喉嚨翻滾,眼前一片耀眼的模糊。
這時,蕭息川突然站起身來,溫和地將季周行扶了起來,“還是我送季少回去吧,你們都喝了酒,我剛才隻喝了飲料。”
季周行說不出話,徒勞地掙紮。
周遠棠問:“你知道他住哪裏嗎?”
蕭息川禮貌地點了點頭,“落虹灣吧,正巧,我也住在那裏。”
被架著走出包廂時,季周行幾乎已經失去意識。
聚會仍在繼續,大約過了20分鍾,荀慕生猛然清醒,大聲罵了個“操”。
所有人都看著他,葉鋒臨酒都被他吼醒了一半,罵道:“你幹嘛?”
“周行把我的藥喝了!”他一臉驚懼,“那藥,那藥……”
周遠棠問:“怎麽回事?”
角落裏的男人擡起頭,啞然地問:“你給我下藥?”
“我操!什麽意思?”葉鋒臨抹著臉,“周行吃了藥?”
荀慕生抓著頭發,聲音顫抖,“我放了媚春藥的那杯酒,好像被周行喝了!”
包廂頓時安靜下來,幾秒後葉鋒臨才咬牙道:“如果季周行出了事,言二非殺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