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林筱專心的坐在座位上聽著曉初的講解,於天這才偷偷從教室後麵溜了出來,走出濟眾堂的大門,於天這才喘息了一口。
隨即他像一個小偷一樣斜眼看向周圍,在確認沒有人留意自己後,這才順著牆根,一溜煙的向著劍閣外走去。
這一次在劍閣,因為林筱的事意外的呆了幾天,在這裏安頓好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香雪,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發脾氣,想到這,於天的腳步就加快了幾分。
按說他當然不必如此偷摸,隻是在這幾天裏,來了好幾波人,像催命鬼一樣的糾纏著自己,以著三叔和柴程的命令語氣,要自己到特訓班報道,自然是要自己參加聖武大會。
可自己根本不想去。
為了所謂的榮譽?這個在於天這裏的分量並不重。
並不是說於天不愛劍仙閣,愛是相互的,劍仙閣給於天的溫暖自然值得於天去回報這份愛,更多的或許是美好社會的緣故,讓於天聽到榮譽,光榮諸如此類的詞,總是莫名的反感。
因為他看到過太多的打腫臉充胖子,為了所謂的名聲,那個虛假的紙老虎的表象,為了門麵門頭,不顧本質不顧實際的去裝點它,去奉承它,從而脫離了本質。
所以於天認為,別整那些沒用的噱頭,本身的實力強硬比什麼虛名高帽都管用,有那個奉承的功夫,於天寧可去打坐修行。
所以在於天看來,這更多的就是一個頭銜,一個虛名,別整天喊口號的說愛誰愛誰的,為誰貢獻之類的,說自己不去就是不愛劍仙閣之類的。
要知道,口號越是響亮,虛名越是吹捧的人,越是不靠譜。
畢竟於天看過太多盛世喊口號,亂世賣國棄家的人,所以別給我扯什麼大義,都是扯淡。
於天自然不想貶低誰,那是因為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但是你要是非得給我扣一個說你怎麼怎麼就不愛,就大逆不道的盆子,雖然這是你們最喜歡也最擅長的,但這對於已經看清楚本質的於天來說,隻會更反感,還會再罵你一句,大傻叉。
要說進入特訓班能更精進自己的實力,於天也不以為然。
庭院裏跑不出千裏馬,已經被圈養了十幾年的於天難道不知道圈養的門道?
那是學習嗎,那是意識形態的暗示。無非是上來先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害怕,給你灌輸一些儒家的上下君臣高低,讓你臣服害怕,至於能不能夠學到東西,打著為你好的幌子讓你學到的東西對你今後的生活有沒有用,這些都不管不顧,甚至連你吃下的食物是不是健康都不管,你還說為了我好?
於天可不是一個機器,一個為了試卷,為了老師的升職獎賞,為了學校的存在,為了腐敗官員的錢包,為了二代的炮灰和韭菜。
如今好不容易脫離出來的他,能夠再跑回去?
所以無論從哪裏想,於天都不想參加聖武大會,他隻好偷摸的想著跑出去。
此時劍閣的操場上沒什麼人,空氣中凝聚著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和蠢蠢欲動,讓於天的腳步更加緊湊了幾分。
轉過牆角,於天看到了大門,那個散發著某種魔力的,自由的,歡快的,不再壓抑的,不再束縛的,像是井底之蛙的井沿的。開放的大門。
於天張開了懷抱,向著那裏狂奔,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順暢和自由。
可是在這時,就在於天向著門口狂奔時,一個黑影如鬼魅般閃現,擋在了於天的麵前。
於天一個急刹的挺住,抬頭看向那人,隻見許瑾正用著得意又高傲的眼神看向自己。
“你這麼著急,是要幹什麼去?”許瑾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勝券在握的拿捏。
“啊,我沒事出去散散心。”於天胡亂的打著哈哈。
“還真是讓大師兄說對了。我說你可真行呀,三叔反複交代的,讓你必須參加聖武大會,也派人找過你好幾回,你這耳旁風當的,真不怕三叔親自找你?”
許瑾的話語帶著教訓的口吻,當然更多的不是對於天的數落,而是一種驚訝,驚訝他明知道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的放肆,放肆到竟然不把三叔的話放在耳裏,不把三叔看在眼裏,這種行為,在劍閣無疑就是摸老虎的屁股,膽大包天呀。
或許是於天沒見過三叔發火的緣故,也難怪大師兄揪著於天不放,他知道於天初生牛犢,最後犯了紀律怪罪下來,還不得吐沫星子也濺到他們身上。
想到這,許瑾更加確定要把於天給拉回去。
“嘿嘿嘿,誰說我不去了,”被說中的於天訕訕的撓了撓頭,“我是想給林筱再買點東西,送過去後就過去。”
“別給我說那麼多沒用的,大師兄特地交代了,無論你說什麼都得把你帶過去,最起碼去露個臉報個到,就算你不想參賽,三叔那裏也好對付過去。”
說到這裏,許瑾似乎來了氣,埋怨加上嫉妒的數落起來:
“我說也是,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拚了命的想參加都不能夠,而你有這條件,竟然不參加?”
說到這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界還真是這樣,想得到的難,不想要的反而被追著。
你可知道當初我為了獲得參賽資格,費了多大的力,吃了多少的苦,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血和漢…”
一看到許瑾又開始了不自覺的念經,於天麵露難色的嘿嘿一笑,“得,我給你回去還不成嗎。”
說著轉身就走,可在這時,於天看到還在念叨的許瑾身後走來一人,當下眼珠子一骨碌,計上心頭,隨即他大聲的朝著後方喊道:“師母,您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的許瑾停下了念叨,醒來的他看著調皮的於天,帶著看穿一切的笑容將雙臂繞在胸前說道:
“你小子還給我耍滑頭,想趁機溜走是不是?你跑呀,我先讓你三秒,看我追上你怎麼收拾你?還有,別說是師母,就算是…”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突然一句問候打斷了許瑾的說話,聲音不大,但撞擊在許瑾的腦海裏如天打雷轟,他下意識的身體一縮,小心謹慎的轉身,臉上已經灌滿了討好的笑容,轉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