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厘王與信陵君是異母的兄弟,要論長相,不分軒輊,都說王家無醜人,這話說得還真對,畢竟後宮皆是甄選了天下盡美,要生出一個長得醜得,也難,但論到氣質與風度這魏安厘王與信陵君那就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並非說安厘王全無風度,要說這長年高居王位那霸氣也是有的,但是那眼中透露出的昏庸是長期酒色所浸出來的,恐怕要說龍陽君真正傾心於這魏安厘王,恐怕也是因為權利所致,怎麼說這龍陽君也是有名的計謀家與外交家,更有著超群的劍術。
“聽愛卿說,你想見寡人?”高高在上的安厘王輕瞟了我一眼,輕啜著杯中的美酒,懶洋洋得問道。
“是!”我低眉垂目,眼觀鼻,鼻觀心,走到了這一步,我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龍陽君說過,你是為信陵君的事而來?那你又可知道,這朝中為信陵君說項之人,皆被寡人給斬了?”
我不動聲色的跪著,應道:“知曉!”
魏安厘王低聲而笑:“小小年紀,倒是好膽色,若非看在愛卿的份上,寡人也將讓你看不見明日的太陽,抬起頭罷,讓寡人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人,竟可讓龍陽君親帶入宮。”
我慢慢的抬起頭,心中萬分緊張,這個魏國的大王極好男風,而她一身男裝入宮,說實話,心中不僅要想著如何解救信陵君,更怕這個好男色之風的大王對自己垂涎三尺。
若說自己剛來這個世界,單單照照鏡子看著裏麵的容貌,就止不住的想要流口水,時逾三年,這楚國第一美女的名頭真不是白叫的,她的這張麵孔是越發的美麗動人,那自全身散發出的氣質更是讓她的美蒙上了一層絢色的光環,此時即使裝扮成男兒,可是異樣的美麗也是不容蓋過,要不然怎會一去酒肆,就引起了龍陽君的注意,所以此時自己是心驚膽寒的。
隻聽得空氣中傳來一陣抽息聲,安厘王欣喜得說道:“不想信陵君府中竟有著這樣的絕色公子,龍陽君果然好眼力!”
赤luolou的目光尤如一道道芒刺般得射在她的身上,我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龍陽君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大王,她雖是一身男兒裝扮,卻實是女兒之身,入宮之前她便已對我言明,為方便進出,這才扮做男子。”
我心猛的狂跳,驀的把目光落在了龍陽君的身上,一臉的震驚,他、他、他怎麼知道的?
魏安厘王正張大的嘴瞬間像是骨折了一般,怎麼也閉不上:“什、什麼麼,她……,她是女子?”那眼裏流露出的失望怎麼也蓋不住。
“不,不對!”安厘王不相信得看著龍陽君道:“愛卿一生不是最厭女子嗎?寡人也多次聽說在龍陽君身邊一丈之內,是絕對不允許女子的出現。”
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嗎?
我突然想起李斯曾對我說過的那個故事,死於龍陽君府中的那位女扮男裝的好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不僅因為欺騙,更有著對女子深深的厭惡,那麼為什麼我卻獨獨例外,他明明覺查出自己是女兒之身,卻不言明,也未痛下殺手,甚到還助她入魏宮?
龍陽君目光低垂,卻不辯駁,卻是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把的抽去我束於頭頂的發冠,如烏雲般的長發如流水瀉下,那與男兒之貌不同的女兒之意盡露。
魏安厘王這下是相信了,他極其失望的坐回原位:“可是為什麼愛卿……”
龍陽君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因為她與微臣所見過的任何女子皆是不同。”他僅一句話答完魏安厘王的疑問,卻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是以微臣才帶她入宮晉見大王,若有欺君之舉,微臣願向大王請罪。”
我心中大是感激,終於的把話題導了回來,但是一席話也讓我更清楚的知道,這龍陽君在魏安厘王心中的份量是何其之重,就算是欺君之罪他亦敢一力承擔。
魏安厘王臉色瞬間回複平常:“好罷,此事龍陽君即已然知曉,寡人就不責難你這欺君之罪,你此次入宮,即為信陵君求情的,那你就說說,你想寡人如何饒恕於他?”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到了關鍵的時刻了,我清音朗聲而道:“信陵君並無罪,何須大王饒恕。”
魏安厘王聽罷隻是冷哼道:“你說得倒是輕巧,寡人已有切實的證據,信陵君親筆與秦國通敵來往的書信,亦有人證親見信陵君派遣使都往返秦國,你卻說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