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有三層，兩層露於甲板之上，客房在頂，有十幾間。
舟行高空，行有半辰，遇雨
齊凡受許佑相邀去了頂板空亭。
不知何時他喜歡上烏雲暗壓，與雷鼓作伴的雨天。
雨水與眼望之處的山河霧雲相融，美如仙畫。
“凡兄請坐，我已和舟主說好，到了地方會臨時停落一會。”
“還需幾日？”
“五日，飛舟以風符禦行，三日後會耗盡，到時玲寶閣會從就近貨倉調補，這其中來回也要一日之久，五日隻多不少。”
“風符，很缺嗎？”
齊凡不解，記憶中霞煙居軟床下的暗室內有很多符，光是風符足有七七四九箱。
而且宗門寶庫內也有專門存放符籙的小空間，效果比飛舟所用的更強，都是玉長老一人無聊時所製。
“很缺。”
許佑從儲戒中拿出一張符籙放在木桌上，這與齊凡記憶中的符籙樣貌有些許不同。
記憶中符籙右下有一個靈氣所築的玉字，眼前的左右下角分別築著張、陳二字。
“凡兄不知，以前的符籙有兩種，分別是無字和玉字。
無字符出自一些散修符師，效果弱數量少，玉字符出自一位隱秘的頂級符師，效果強，量多，未曾有人見其容，不過聽聲音倒是女子，世人都以大師稱呼她。
玉字符很快被皇室和宗門依賴，曾有富商妄想買斷，直到傾家蕩產才發現根本買不完。
但是……”
許佑轉頭看向齊凡在雨水與亭頂嘀嗒聲中，緩緩說道。
“十三年前玉字符再未出現過，久而久之便被張、陳取代，效果不如玉字符，量也少，一符極貴。”
“天行閣也不知玉字符行蹤？”
“不知。”
雨下大了些，齊凡不知想著什麼，直到許佑叫他才回過神。
“凡兄，雨下大了。”
“我知道。”
“早些歇息。”
許佑拿起綠傘走了，留下齊凡一人沉默。
……
船行三日，停歇在一片紫樹林之中。
許佑說對了。
此時正是半夜，客房門外傳來舟主的聲音。
“不好意思各位，飛舟所用的風符有些緊缺，明天夜裏才能啟程，為表歉意玲寶閣為每位客人發放一張八折靈牌，就不打擾大家休息了。”
此話一出，有些客人在吵鬧，但沒一會聲音就熄滅了，看來是安撫到位了。
屋內
齊凡周圍的仙靈從昨晚開始在躁動，時不時向某個角落撞去，與仙靈相通的他知道這些小家夥此刻正興奮著。
他還知道讓仙靈們興奮的原因是外麵的，一處冥冥中引導他前去的地方。
窗邊，推開擋門，齊凡向那處看去。
遠邊紫林之後有一座朦朧不清的山穀，想偷溜出去的仙靈都被齊凡彈開。
那座山穀給他一種很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宗門禁林中麵對羽祀持刀時一樣。
“凡兄，晚好。”
隔間窗邊許佑不知何時出現，手中綠傘把玩在手，看向漫空群星。
“你也透氣？”
“透氣？不，今夜難眠解解這漫天星相，凡兄不如一起？”
“不了。”
齊凡回絕，正關窗時，許佑的話緩緩傳來。
“凡兄，夜裏風大，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