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吳女士,你這可是誹謗,”薑遊一邊啪啪啪在電腦上打字,一邊夾著手機跟他媽聊天,“我覺得我挺上鏡的,攝影師還誇我臉小來著。”

“他騙你的。”

吳女士冷靜道,“雖然你是我生的,但我得說,那舞台燈光一打,你看著比鏡頭底下胖了一圈。不過好在你五官生得好,遺傳了你媽我,再被旁邊那些歪瓜裂棗再一襯托,那你真是當之無愧一枝花。”

“.……”

薑遊翻了個白眼。

這怎麽還帶拉踩的。

得虧聽見的隻有他自己。

兩人扯了一會兒閑話,薑遊問,“你還有事嗎,我急著寫論文呢,沒事兒我就掛了啊,回聊。”

吳女士卻遲疑了。

她咳嗽了一聲,不太確定地問,“兒砸,我看人家比賽都有什麽親友團,要我回來給你撐個腰嗎?”

噗嗤。

薑遊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你當我是去火拚呢,還撐腰。沒事的,到那天陳柏青會去,我朋友們也會來,你就別折騰了。”

吳女士哼了一聲。

“你個小白眼狼,不要拉倒。”

但是真到了決賽那一天,吳女士還是來了。

她戴著墨鏡,穿著一身漆黑長裙,踩著高跟,一臉冷漠地站在觀眾席上,而她旁邊,是淺淺微笑的蘇芳華和喜滋滋搓著手,滿臉我兒子真棒的薑平海。

再往前一排,是剛結束工作趕來的陳柏青,孟揚,薑遊的室友。

他們這一次沒有再被沒收通訊設備。

上台之前,薑遊跟陳柏青通過了電話,從知道他真的有一支浩浩蕩蕩的親友團起,他倒抽一口涼氣,連小腿肚子都緊張得抽抽。

“你自個兒來就好了,怎麽還把爸媽帶上了,”薑遊一身銀色的演出服,畫著濃密的眼線,眼下貼著碎鑽,脖子山纏繞著一根皮質的choker,上麵張狂地嵌著尖刺,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但他說出來的話就慫得一比,“你看這現場氛圍合適嗎,待會兒台上吼起來,別把你媽和我爸嚇得暈倒。”

他說著這話。

就聽見他爸的聲音出現在了手機裏。

“柏青啊,比賽快開始沒有,我看這些觀眾臉上怎麽都貼著貼紙啊,我們是不是也得搞一個啊,應該弄個橫幅的,把薑遊名字寫上去,這才有氣魄。”

薑遊:“.……”

謝謝你啊爸,但我好像丟不起這人。

“不用叔叔,我們在這裏看著薑遊就好。”

陳柏青安撫好薑平海,又繼續跟薑遊通話。

他說,“不是我帶來的,是他們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自己要求來的,叔叔激動得一晚上沒有睡好,他說你上回參加比賽,還是小學去參加樂器比賽,當時他就在台下,如今這麽大的事兒,他怎麽能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