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青一隻手握著手機,燈光下的臉白皙如玉,樹影在他身後輕輕搖曳,他長睫微垂,對著薑遊輕輕笑了笑。

電話還沒有掛斷。

梧桐樹外,細雨也依舊淅淅瀝瀝。

薑遊睜大了眼。

他聽見陳柏青說,“不需要酒店服務了,我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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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眼睛眨巴了好一會兒,才一下子跳起來,抱住了陳柏青,手腳並用,小烏龜一樣扒拉在人家身上。

“你怎麽過來了?”

他不可置信地問道,甚至有點點結巴,“你不是有,有會議,明天還要上課?”

陳柏青也抱住了他。

“是,但還是覺得該過來看看你。”

他低下頭,在薑遊的耳邊吻了吻,“祝賀我們全世界最厲害的吉他手,即將開始新的征程。”

薑遊怔了怔。

他還像小烏龜一樣貼在陳柏青懷裏。

他慢慢地,在陳柏青的頸上蹭了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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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柏青來了,薑遊自然不會再回宿舍住,好在學校兩條街以外就有一間條件還不錯的酒店。

兩個人辦理了入住手續。

被細雨打濕的衣服黏在身上,雖然沒有濕透,但是讓人不太舒服。

陳柏青讓薑遊先去洗澡,但是薑遊伸出濕漉漉的胳膊,一把將他給拽了進去。

洗完澡,薑遊裹著浴袍躺在床上,肩頭的布料滑落了一點,露出頸後的咬痕。

他問陳柏青,“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個長椅的?”

陳柏青奔波了一天,半閉著眼,有些昏昏欲睡。

“我不知道,我在你宿舍樓下遇見了你的室友,他們說你在學校後街吃夜宵,我就走了過去。正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

在昏黃的燈光和綿綿細雨裏。

他的薑遊,像個聚會後落單的小朋友,躲在梧桐樹的陰影裏。

雖然知道這可能隻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他還是一瞬間有點心疼。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但沒一會兒,陳柏青那兒就沒有回應了。

薑遊轉頭一看,發現陳柏青睡著了。

在醫院和學校連軸轉了一個月,今天又一早趕車開會,聚餐以後又搭乘高鐵趕了過來,就算是超人,現在也該累趴下了。

陳柏青的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他抬起手捏了捏陳柏青的臉,又抬手關了燈。

啪嗒一聲。

屋子裏燈光都熄滅了。

他鑽到了陳柏青的懷裏,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是陳柏青先起來,他要趕早班的高鐵,輕手輕腳地沒有吵醒薑遊,隻在床頭留了個便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