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第三章

國二那年吳景昇常常蹺課,晚上也時常不回家跟著朋友去飆車,一群人在大馬路上肆意嚎叫,看見不爽的車子就砸爛,看見不爽的人就上去群毆。那時吳景昇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爽快,比在學校混日子好多了。

老母受不了他的叛逆,硬抓著他到附近的城隍廟,經由廟公的介紹加入了八家將團。

剛開始他非常抵觸,心裏嫌棄八家將很俗很土,一點也沒有流行的Feel,逃過幾次,最後都被他的師兄們給抓了回來。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的師兄們就算沒動手教訓,但冷冷的眼神一瞪,光是那凜然兇悍的氣勢就叫吳景昇雙腿發軟,乖乖聽話的裝孫子了。

慢慢地,吳景昇覺得八家將還挺有趣的,師兄弟之間透過嚼檳榔、抽香煙這些「俗擱有力」的相處方式增進感情,雖然吳景昇還沒到法定年齡,可誰管那麼多啊?別說吳景昇自己不在意了,師兄們也都會趁團主不在時丟幾顆檳榔、幾根香煙給他,邊享受邊聊天打屁。

這要是在學校被抓到,至少是一支小過外加老師說教;被團主發現,他們得到的處罰就是繞著練習用的空地跑上二、三十幾圈,跑下來大家都累垮了,癱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然後大家對看一眼,莫名其妙大笑起來,繼續樂此不疲地享受,繼續樂此不疲地被團主教訓。

這樣不受教的徒弟們,團主麵上生氣,眼神帶著無奈的寵溺。

團主說抽抽煙嚼嚼檳榔沒什麼,功課不好也沒什麼,隻要大家有心學習八家將,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大家都是他心愛的徒弟。

「我以前常飆車,看不順眼就一夥人上去圍毆……」吳景昇一臉心虛,他當時認為那樣的自己不可一世,很屌很瀟灑,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挺傻逼的,不一夥人聚在一起就什麼也不敢做。

聽吳景昇這麼說,團主隻是拍拍他的肩膀。

「那加入團裏以後,還有去飆車打架嗎?」

他搖頭。

「知道錯了就改,不要再犯。這樣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你,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好徒弟。」

那時看著團主,吳景昇心想要是學校的老師也能這樣多好?他不喜歡念書,成績不好,學校的老師對他不上心;他學壞後,老師最擔心的是他帶壞其他的同學,總會用特殊的眼光看待他。

吳景昇脫離了他以前的圈子,被那些朋友狠狠揍了一頓,因為他們認為吳景昇沒有義氣。不過他們也隻敢對吳景昇動手,要他們去嗆家將團他們也害怕,畢竟有些團員是混混出身,師兄們的兇橫惡臉,還有手臂上頭的左青龍右白虎就夠他們膽戰心驚的。

他養了半個月傷,回到團裏的第一天,團主自掏腰包請了所有人一頓。

學校還是很無聊,但團主和師兄們都說學歷很重要,而且不能將家將團當成逃避學校的庇護所……既然這樣,那他就勉為其難的去上學吧。

每天下課後和每個假日,吳景昇都會去家將團報到訓練。學陣舞步伐時,師兄還會抽空教他怎麼打大鼓,「咚咚咚」按照一定節奏敲打,讓他的心情都澎湃起來。

吳景昇最喜歡的是看團裏的老麵師「開麵」,隨著老麵師的一筆一畫,師兄勉強還算溫和的五官會漸漸變得威嚴無比。

以前看到陣頭時,吳景昇很不屑八家將的麵譜,既難看又俗氣,搞不懂那些人怎麼還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後來才知道,並不是畫了臉譜很了不起,而是開麵以後就不能隨意交談、說笑,也禁檳榔、香煙、喝酒等等之類大夥兒最愛的東西,表示對神明的尊敬。

吳景昇曾經問過幾位師兄,他們以前在學校時都不把校規放在眼裏的,怎麼這麼遵守這些規矩?是真的相信世界上有神明才去尊敬嗎?

幾乎所有的師兄們都回答不出來,但有一位師兄認真想了很久的時間,給吳景昇一個答案。

「本來隻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久而久之就覺得這是我做得到,也想主動去做的事情……很多人都認為八家將是不良仔聚集的地方,開麵什麼的也隻是我們這些不良仔自以為很酷很炫。可是就算被這樣認為,我也想保持這種堅持八家將傳統的態度,這樣我才可以抬起胸膛,說我真的脫離了以前的生活,現在是認真的在過日子。」

吳景昇似懂非懂,但也大概明白八家將對師兄們的重要,信仰或許占了一部份,更多的可以說是對自我的肯定。

——「那件事情」之後,吳景昇被趕出家將團,時間過了好多、好多年。可是時至今日,他仍是清楚記得師兄們疲累不堪,卻執著練習的身影;也清楚記得第一次老麵師為他開麵時,他忍不住心跳加快,雀躍萬分的期待……

吳景昇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少天。

每天宗明都會強迫他做愛,床上、地板、桌子、門邊……這個房間的每個地方,都成為宗明做愛的場所。

吳景昇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不再反抗,因為有一次他反抗得太過厲害,宗明便將他綁在床上,腳踝連著大腿被綁,想要伸直腿也辦不到,宗明就這個姿勢毫不厭煩地做了整整兩天,做到吳景昇的後穴根本無法密合。

被男人操到昏過去,醒過來後又被男人操到昏過去,男人的性物就連睡著時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體……那兩天成為吳景昇的惡夢,後來隻要宗明說「不乖的話要把你綁起來喔」,吳景昇就不敢拒絕他的一切要求。

「景昇,屁股再翹高一點……對,就是這樣,景昇真乖……」

聽話地抬高臀部,方便男人的性器深入體內。在男人一陣猛然的狂亂之後,腸壁感受到炙熱的液體噴灑出來,吳景昇整個人才放鬆下來,趴在柔軟的床鋪上無力喘息。

宗明離開床鋪,沒有多久就回來了,拿著一盆清水和毛巾,擦拭清理吳景昇的身體。

「景昇最近越來越習慣了呢。」他將手指探入那緩緩流出白色液體的穴口,輕輕笑出了聲,「景昇你感覺到了嗎?手指才插進去而已,你那裏就迫不及待的收縮起來,希望我更插進去一點,好像貪吃的小孩子。」

男人的手指整根沒入,隨著手指的完全插進,略顯紅腫的穴口汩汩流出更多的精液。

看似清理的動作令早已習慣被侵犯的身體起了反應,吳景昇緊揪身下的床單,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可恥的呻吟,以免激起宗明的性欲。

這個男人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無時無刻都想做愛。

宗明將吳景昇的身體清理幹淨,服侍著吳景昇穿上衣物——服侍,貼切來說是像小女孩玩洋娃娃一樣,宗明非常喜歡這樣做,不允許吳景昇在穿衣的過程中有任何自主的行為。

「我想帶景昇去一個地方,景昇可以出這間屋子了喔。」

吳景昇訝異地看向宗明,這麼多天來他都隻能關在這個房間裏,他甚至還想過他可能永遠也出不去了。

能踏出這個房間了!吳景昇為如此簡單就興奮快樂的自己感到可憐,卻還是忙不迭地點頭站了起來。

後穴傳來的酸麻有點難受,不過還在能夠忍耐的範圍,他這種長期做工培養出的體能和耐力很多年輕人都得甘拜下風。

「能出去景昇很高興呢,景昇高興我也高興,但是……」宗明撫摸著吳景昇殘留性愛餘韻的微紅麵頰,勾起嘴角一笑,說:「但是景昇不可以有想要逃走的念頭,一點點也不可以,我捨不得對你動粗,對你的父母親就不一樣了。」

「……我不會逃走的。」

——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了那麼多歲的年輕人威脅,更叫人無力的是他居然隻能乖乖接受……宗明每天都會放映一段他父母目前生活的視頻,這當然不是好心給多年沒見過父母的吳景昇一解思慕之情,而是直白的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