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晶晶站在原地怔了怔，腦海裏泛起一絲錯覺，難道，錯怪他了？
顧雲昇這一覺睡了一整天，傍晚才醒來。
宋晶晶坐在一旁看書，見他醒了，過來說了句，“晚上睡多好，看吧，這會兒醒了，我看你晚上還怎麼睡！”
顧雲昇神色清明許多，瞧著她慍罵也不吭聲，隻是拉住她手。
宋晶晶站在床邊，被他這麼拉著，便坐在了床上。
顧雲昇這會兒像個乖巧的孩子，安安靜靜的，隻垂頭捏著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手背。
宋晶晶想起陳伯的話，想問，又咽了下去。
最後，還是顧雲昇開口，他從來不想跟宋晶晶說太多關於軍隊上的事情。
“不是說，想去女校教書嗎？”
宋晶晶抬眼看看他，“嗯”了一聲，又問，“你會答應嗎？”
顧雲昇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為什麼想去？”
宋晶晶不避諱，直接答道，“想去做點有價值的事情，找尋一下，自我。”
顧雲昇看她兩秒鍾，又問，“怎麼突然想去？”
宋晶晶相當討厭別人對自己刨根問底，但，眼下他是個病人，雖說吃安眠藥本來也不算是生病，但顧雲昇這略憔悴的樣子，跟之前判若兩人，宋晶晶總覺得他就是個病人，還是個大病初愈的病人。
所以，她耐心多了很多，“大概是，覺得這個家，有些不一樣了！”
顧雲昇：“哪兒不一樣了？”
他接話接得很快，又反問得接二連三，無休無止，宋晶晶突然沒好氣，“就人不一樣了唄，誰知道一個看起裏溫文爾雅的人，居然是個人麵獸心！”
顧雲昇當然知道她罵的是誰，反應了一秒，問，“你知道昨晚的事了？”
宋晶晶，“嗯”。
她想聽聽顧雲昇怎麼解釋。
良久，“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麼做。”
宋晶晶看著他，陳伯說的心軟，莫不是自己人看自己人，狗都能看成人？
她心裏正盤算著，怎麼給這個不知悔改的人甩幾天冷臉，又聽他說，“我同意你去女校教書。”
宋晶晶心想，莫不是覺得自己跟他不是一條戰線的，趁機趕人？
當即站起來，臨時加了句，“女校有晚課，我便不回來住了！”
她的課還沒定下來，哪裏能確定晚上有沒有，她隻是胡謅，就是晚上不想回來住了。
但顧雲昇斬釘截鐵來了句，“不行！”
宋晶晶脾氣上來，誰也不管，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邊走邊丟下一句，“我去找校長回個話。”
臥室門哐地關上，留顧雲昇坐在床上，攔也攔不住，看著門口發呆。
宋晶晶下了樓才發現，外邊天都已經黑了，不知道校長還在不在學校，自然沒法過去回複。
悶悶地去水池邊，找她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