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午休韓焉睡的特別沉,等他醒來看向窗外,太陽都掛在山尖上了,打個哈欠,正要穿鞋,卻發現鞋麵上睡著銀灰的一團。這不是在太子莊園獵到的那隻小狐狸嗎?上次回來就沒見著,還以為沒看住跑了呢。韓焉也不起床了,高興地伏在床沿上用手去戳那露在外麵的耳朵,沒幾下那小東西就驚醒了,沒跑開,卻團得更緊了。

“那天拔了牙,沒多久這小家夥就發熱,兩三天都不吃不喝,養了這些天,看著好了才給送過來的。”東升靠著房門說道。“誰送來的?”覺得趴著累,韓焉把小狐狸撈到懷裏,順口問了句。“呃,巷子口對麵藥房的老板。”東升麵不改色的編瞎話,哼,那人派來的隨從早被自己打發走了,房裏這個人可是自家媳婦兒,從小就定下的,任何人肖想都不可以,親兄弟,也不行!

看著韓焉跟剛取名為滾滾的狐狸在床上玩耍的俏皮樣,東升心口微微發熱,從昨日的變故到現在,東升此刻才得以與韓焉同處一個房間,正要湊上去說說話,就聽見趙瑞在院子裏拉長了聲調喊著:“東升——東升——”歎口氣,見韓焉對著他笑眯眼,咬牙捏捏那粉嘟嘟的臉頰,高聲答應著跑出門去。

趙瑞,韓奕都在院子裏的那張石桌邊上,芸娘在一旁做端午的香囊,他們倆則幫著往裏灌配好的藥材。見東升從韓焉屋子裏出來,趙瑞扔些活計給他做,並低聲教訓東升:“別老往焉焉屋子裏麵竄,你們都這麼大了,得注意著點。”聽著這話的意思是讓他保持距離?知道是自己身份惹得事兒,東升苦哈哈的要解釋。這時,午飯後不知道跑哪兒去的韓柏回來了,一進院就講了路上聽來的八卦:“大哥知道明王吧。”韓奕停下手上的動作:“明王?知道啊,是當今聖上的叔父。難道你說的事跟他有關?”

“那明王聽著有七十好幾了,老當益壯啊,又要納妾了,就下月。聽說這姑娘才剛及笄。嘖嘖,這一進去起碼要排位到三十以後了。不過其他幾位王爺的後院也——嗚嗚——”東升滿頭大汗的捂住韓柏吧嗒的嘴,磨著牙:“這皇家後宅私事二哥還是少說為好。”扭頭擠出一個笑來:“廚房裏的柴火不夠了,我跟二哥劈去。”說完就把很不情願的韓二哥拖下去了。轉身時還聽見韓奕在後麵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走到韓奕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東升一把將韓柏放開,見他還一臉的納悶,手指點著,氣到不行:“你說你說啥不好,偏偏講這明王納妾。真是被你害死了!”韓柏拍開他的手:“怎麼了這是,他們這種身份納妾不是很平常嘛,雖說這次這個年齡相差是大了點,也還說得過去啊。”東升翻個白眼:“關鍵是韓大哥現在把我也劃入了你說的那個身份裏!你都沒發現從昨晚上開始,大哥跟大嫂對我的態度就不對了嗎?你這時候說王爺納妾,大哥他們還不得往我身上套啊!”韓柏這才回過味來:“對哈,你現在的身份——那我也不同意焉焉跟你好。我跟你還是兄弟,還認芸娘做嬸子,但是焉焉跟你好這件事,不成。”東升氣的踹他一腳:“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嘛,啊?”就地一坐,踢走韓柏,張口就來:“焉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