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路含暈了過去。
打人的幾個人揚長而去。
陳默顧不得襠部的疼,推著路含問:“小白怎麼了?”
路含睡著了一樣,動也不動。
小白是陳默的女神,長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皮膚白皙如雪,喜歡穿淡藍色的裙子,看起來十分清純,小白的家境非常殷實,每天都在小飯桌吃飯,陳默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每天都忍不住想到小白美麗的身姿和麵容。
有一天,陳默的微信突然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陳默你好,我是小白。”
點開頭像一看,是小白的自拍,莫名其妙加到女神,令陳默欣喜若狂。
自從加了小白,每天陳默都在威信上對小白噓寒問暖。
有時候發個愛心,有時候發個:“吃了嗎?”
但小白從不回複。
奇怪的是,小白雖然平時不說話,但是每個周五的晚餐時,都會發一個地址過來,讓陳默點一份密西冰城的奶茶,送過去。
雖然陳默的生活費隻有區區五百,算到每周隻有一百,一份奶茶卻要二十,但陳默每次都毫不猶豫地下單,就這樣堅持了一個學期。
每次在現實中碰到小白,陳默都會遠遠望著她微笑,心裏想著這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奶茶秘密。但小白的眼神永遠不會和陳默相交,仿佛在回避陳默的熱情,有一次陳默和小白在狹窄的樓梯間相遇,陳默鼓起勇氣上前打了個招呼,小白居然驚慌失措地跑開。
陳默有些驚訝,心想可能是因為小白性格比較內向,想在網絡上一步步和他建立信任,想到這裏,陳默還是覺得很知足,畢竟不是誰都能和小白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建立關係的,哪怕隻是每周一杯奶茶的交情,至少他陳默比99%的男同學要有希望。
聽路含說小白有事,在陳默心中,無論如何一定是比自己被打嚴重的多的事,小白出了事,那陳默一定要第一時間出現。
路含怎麼搖都不醒,就像中了“晚安瑪卡巴卡”的魔咒。
陳默來不及為路含叫救護車,踉踉蹌蹌站起來,尋找小白。
“小白!小白你在嗎?”
陳默繞著小飯桌尋找小白,所有正在小飯桌吃飯的,穿著考究的同學都投來嫌惡的眼神,有個紅頭發滿臉痤瘡的小子,故意把一杯可樂澆在陳默的頭上,還故意擋住陳默的路。
“你個屌絲,誰允許你出現在小飯桌的?”紅發痤瘡男斜眼看著陳默。
“我錯了,我有急事,讓我過去好不好?”陳默輕聲說。
“你學一聲狗叫,我就讓你過去。”紅發痤瘡男捏著陳默的耳朵,捏的陳默耳朵劇痛。
“汪汪汪!”陳默心裏想著小白,想也不想就學了狗叫。
紅發痤瘡男沒想到陳默這麼配合,心想這回遇到個好欺負的孬種,於是又故意說:“聽不清!你給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叫!”
陳默一秒鍾不到就趴在地上:“汪汪汪!汪汪汪!!”
看著陳默毫無自尊地學狗叫,紅發痤瘡男一下興奮起來。“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屌絲狗,是不是也喜歡吃屎啊?你當著我的麵吃屎,我就讓你過去。”
被這紅發痤瘡男這樣侮辱,陳默終於麵露難色。
“大哥,我真的有急事!你饒了我吧!不要再為難我了。”
“誒?吃屎怎麼就為難你了,你學狗學得這麼像,難不成不會吃屎嗎?”
“大哥,你開心就好,我求求你了,讓我過去好不好!”
紅發痤瘡男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又想到一個壞點子:
“那這樣吧,我就大發慈悲一回,你跪在桌子上學狗爬,看到一個剩飯盤子就舔幹淨,把這一條桌子上的盤子都舔完,我就放你走!”
陳默看著這一條桌子上裝著殘羹剩飯的盤子,足足有十幾個,他咬咬牙,麵露難色,但是他想的不是舔完一條桌子上的髒盤子有多惡心,多屈辱,而是想的這樣簡直太麻煩,太耽誤時間,如果小白出了事,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那他簡直無法原諒自己。
看著一旁凶惡的紅發痤瘡男,陳默下定決心,跪在桌上,開始舔第一個盤子。
他舔啊舔,味蕾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滿足,這小飯桌的剩菜湯居然也這麼香?
想到這裏,他露出諂媚的微笑,看來舔盤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對於他這樣的人,苟且活著當人,還不如在富孩子們吃飯的小飯桌裏當一條狗。
想到這裏,陳默微笑著抬起頭,在長桌的另一頭,一個熟悉的圓圓的眼睛,正在驚訝地盯著他。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