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們運氣就是好。”
他眉宇之間皆是笑意。
————
薑令窈團扇輕咬,笑意盈盈:“此話怎講?”
段南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西瓜汁,慢條斯理喝著。
他眼頭看著眼前錯落的枝葉,看著斑駁明媚的光影:“今日趕巧,也查到些線索。”
他聲音低沉,似是情人呢喃,隻薑令窈一人能聽清。
“前幾日查那畫師時,雖未查出是何人,但對宛平的幾名畫師也都查清,今日一一尋問,有一名大家就說,他記得十幾年前曾有個年輕畫師出現在宛平。”
段南軻繼續道:“這名畫師其實並不出眾,也沒什麽過人的天賦,但他卻很是揮金如土,在宛平風光了好一整,整日說自己得了貴人青眼,即將飛黃騰達。”
薑令窈略一思索,猜測:“他得到了……畫,然後有達官顯貴要買這畫?”
段南軻笑眼明亮:“正是如此。”
“大家是正派人,看不慣走歪路子的畫師,因此對他印象深刻,並且道當年那畫師吃醉了酒,還曾經炫耀過,說他賺了五百兩,那位貴人還很客氣,直接給了他現銀。”
又是五百兩。
薑令窈神情微動,卻並未多言。
段南軻便接著道:“經查,在大家說的天佑六年年末,京中來往過宛平的達官顯貴一共有三人,這三人裏,就有你說的……那一個。”
薑令窈這一次是真的很詫異了。
薑令窈忍不住往前湊了湊,認真看向段南軻:“他嫌疑最大?”
薑令窈此時在家中,臉上並未上妝,整張臉幹淨清透,臉頰透著一抹薄紅。
隨著她的話語,茉莉芬芳隨著夏日暖風吹拂在段南軻臉頰邊,段南軻自己都不知,不知何時他也紅了一張俊顏。
段南軻強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另一邊,道:“是,各中細節便不贅述,最後最有嫌疑的便是他。”
薑令窈微微蹙起眉頭。
她隻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遂,順遂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夫君,”薑令窈聲音輕輕,“我們查的應當是兩個案子。”
段南軻眼中一片寒光閃過,他道:“是啊,應當是兩個案子。”
但這兩個案子,一開始的線索都在宛平,通過宛平,最後都落在了那一人身上。
這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兩人來宛平之前,還在相互拉扯,誰都不願意說實話,雖然現在實話也隻說了一半,卻能讓他們分析出更多案情。
若是能和盤托出,他們或許能拚湊出更多線索,難就難在他們都不能說。
薑令窈垂眸歎了口氣:“這世上從未有巧合,我以為,我們這兩個案子之所以會線索一致,是因為兩案有共同之處。”
也就是說,他們要查的案情真相,最終可能引向同一人或同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