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軻看向趙喆,然後把目光落到薑令窈身上。

“錦衣衛辦案都很謹慎,在案子並未完全定案前,走訪鄰裏,記錄證詞是必不可少的,且因錦衣衛身份特殊,鄰裏幾乎不會撒謊,從左近鄰裏問出的案情大多都是真實的。”

錦衣夜行,令人聞風喪膽,無人敢誆騙錦衣衛。

段南軻道:“昨日因夜色已晚,緹騎不便打擾百姓,隻問了周家左近兩間,我命他們今日一早就去把整巷子都詢問一遍,看是否有更多線索。”

薑令窈認真看向段南軻,兩人同齡,但段南軻的辦案經驗卻比她多了許多,雖說錦衣衛跟順天府有天壤之別,但她還是須得更努力一些。

她不喜被人比下去,卻也敬佩比自己更努力的人。

段南軻感受到薑令窈目光裏的讚許,他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歡欣,但總歸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鄭峰根本看不出眾人的眼神官司,他快步來到段南軻麵前,先見過禮,然後才道:“大人,緹騎已經詢問完整條巷子三十戶人家,得到以下幾條線索。”

“一是周家的家主周森確實腿腳不便,他家在西市也有個小攤位,尋常時候都是大女兒周茹去擺攤,他跟小女兒在家做燈,待到晚間時分再去把周茹接回來。”

“周森腿腳不便,他隻看著家裏的小鋪子,外頭的攤子是周茹在管,而小女兒周薏兩頭奔波送貨,這兩個孩子如此懂事,街坊鄰居都很喜歡,對他們家也很照顧。”

如此看來,周森確實很少出門。

可他若是整日在家裏,又是如何碰見的小珍,並且把她當做了自己要殺害的目標,伺機出手?

這一連串的疑問,都領眾人不知要如何破解。

明明案子告破,凶手已死,可隨著凶手的死,這個案子的疑點越來越多,多到讓人頭暈目眩。

薑令窈低頭思索一番,她道:“我們不如拋開所有線索,隻看小珍一人。”

眾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薑令窈卻越說越覺合理:“十四年前的案子已經無從查起,除了翻閱卷宗,再也無法得到更多線索,我們現在要查的其實是小珍被殺案,對嗎?”

段南軻一瞬便明白了薑令窈的意思,他道:“喬大人所言甚是。”

薑令窈客氣點頭,道:“那麽我以為,我們就應該以小珍的案子為先,小珍失蹤最長已有九日,她是在何處碰到的凶手?又是如何被凶手盯上?這都是可以直接搜尋的線索。”

“我以為,我們可以問一問杏花嬸的女兒丫丫,丫丫同小珍是好朋友,她應當會知道小珍都喜歡去何處。”

段南軻道:“鄭峰,卻請丫丫過來。”

鄭峰匆匆離開,薑令窈又道:“我還想再問一問周茹,但不是現在,我們應該等問過丫丫之後,才能知道要如何詢問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