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白衣似雪,摘下鬥笠,是個姿容瑰灩的年輕男子,他彎腰下拜,舉止有禮:“夏問情拜見師叔。”
原來這名男子正是本代神醫當家的嫡傳弟子夏問情,玉琰明知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人,那跳動的心片刻就冷了下來。
“起來吧!”她不動聲色的將他引向床邊,問:“你師傅有事沒來?”
夏問情撩衣坐下,輕笑了一聲,按向鳳玉影的脈門,“家師閉關,小侄鬥膽前來。”
見他有模有樣地把脈,玉琰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位師侄天資絕頂,聽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早年就已出師,在江湖上已有不小的名聲。
神醫穀不比他們毒醫供奉朝廷,守衛王族,他們在江湖上聲名顯赫,是江湖人尊重的名門大派。
見夏問情收回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不應該啊!”夏問情沒有理會她,喃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啊!”
“怎麼,難道是我藥用錯了,不然少主早該醒了是不是?”聞言,玉琰心一慌,急道。
那夏問情瞟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卷起袖子,慢條斯理的開口,說:“師叔錯矣,我是說少主還活著,不應該啊!”
“你什麼意思啊!”簡兮氣衝衝的衝上來,一把推開他,問道,“感情少主還活著,讓你很失望是不是?你和少主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咒她!”
“抱歉,”湛江從後麵抱住發瘋的簡兮,一臉歉意的將她拖走,“她喝藥的時間到了,我這就帶她去喝藥。”
意思是她病的不清,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你就別和她計較。
可除了簡兮,旁邊玉琰還瞪著呢!
閑雜人等都清空了,玉琰和夏問情在桌邊坐定。
“殿下的身體都是師叔在調理吧?”夏問情一臉嚴肅,盯著玉琰。
“正是,不知師侄的話是什麼意思,師叔寡陋,還請詳解!”兩派不和,自古相傳,既然這位溫文爾雅的師侄願意讓她占個便宜,她也不多加推辭。
“以她重傷至此,體內毒素不下百種的情況,還有之前的內傷,她還能蹦達這麼長時間,”夏問情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真不可思議!”
感慨良多的讚歎兩聲,在玉琰的催促下,他繼續開口道:“她能清醒這麼久,純粹的是靠意誌——她還有心願未了,換句話說——她想活!”
一句話說的兩個人眼圈都紅了,到底是多強的意誌,到底是多大的心願,能讓一個人躲過了地獄的勾魂,垂死掙紮在人世間,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那她現在怎麼不醒呢?”玉琰急切地問。
是啊,若是有心願未了,那她怎麼不醒呢?
“那是因為……她不想醒!”夏問情的聲音很低,近乎呢喃,可玉琰還是聽清了。
驀地,一串淚珠就滑了下來,她近乎哽咽著念道,“不想醒…不想醒…不想醒……哈哈哈……”狀若瘋癲,神情絕望,她胸膛起伏不定,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道,“鳳玉卉,你到底要將她逼到何種地步才肯罷手?”
夏問情聽了她的話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垂下的雙眸中有光影閃動。
平複下心緒,玉琰轉頭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此時她體內的毒已達到了一種平衡,我們無法插手,隻有她自己走過那個坎才行。你若是不放心,便守在這兒吧。我先走了。況且,極樂雖好,終非淨土。”
說完,他喝完桌上的茶,起身便走。
隻留下玉琰一人獨自發怔,達到一種平衡,那少主不是……成了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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