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一束光自高空墜下,打在她的身上。
這是哪兒?
漆黑一片的世界,漫無邊際的黑,萬籟俱寂的靜。
“已經五天了,怎麼還不醒?”簡兮煩躁的走來走去,最後見無人理她,嘟著嘴一氣之下拎了張凳子坐下,趴在桌上發呆。
“你若閑著沒事,就去說服林老。”玉琰放下藥碗,擦擦躺在床上的人的嘴角。
自那日鳳玉影氣血攻心吐血昏迷已過了五日,可玉琰給她診斷後隻寫了一封信,然後便日日不放棄的喂藥,盡管怎麼也喂不進去。
“不要!”簡兮轉了個方向,看著玉琰,撇撇嘴,道,“藍慧姐姐在他後麵磨了三天了,那死老頭不是什麼都不睬一句嘛;朝夕為他鞍前馬後的忙了三天,不也什麼都沒撈到!我才不去惹人厭呢!”
不過,這個時候她是真無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起這位林老,就不得不說他們那天遇襲後的事了。
那天湛江送信後,幹等了兩天也不是個辦法,再說一品齋人口混雜,在擋住第三波試探暗殺後,他們搬去了一個別院休養,這個別院本是風家前家主的產物,二十年荒蕪,他們本以為沒人居住,沒想到會碰上消失了二十年的人,第一軍師,林默。
簡兮看著床上躺著自家少主,玉琰身為毒醫一脈的當家,自是當仁不讓的出手護住她,並承擔下照顧的重任了。朝夕和藍慧在努力攻下那個冥頑不靈軟硬不吃的老頭子,就剩她一人到處晃。
噢!還有朝雲,朝雲……朝雲呢?
“哦對了,”無聊到快發黴的簡兮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得一下子坐直了,問,“朝雲呢?大早上就不見了!”
聽了這話,玉琰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他去接人了,算算時間那人也該到了。你啊,說你什麼好!”
“是神醫傳人嗎?”簡兮蹙眉,問道,“難道連你也救不下少主?”
玉琰歎了口氣,點點頭,站了起來:“我也是沒辦法,毒醫毒醫,雖說是醫毒本一家,可畢竟是先毒後醫,我毒醫一脈專攻的還是毒術,於醫道上還是神醫一脈略勝一籌啊!”
所以你就拉下臉來去請他們相助,姑姑,你難道不知道兩門仇怨頗深,就不怕來人一針紮死少主?況且,當年麵前這位和那人鬧得是死去活來的,難道她就不怕真是那人前來?
簡兮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也沒辦法,少主的脈像是油盡燈枯啊,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而且,他肯定不會來的……”玉琰一臉無奈之色,眸光悲涼無望。
走了很久的鳳玉影有些木然,沒有時間,沒有方向,隻知道一直走著,是個人也會瘋的。
仿佛是在原地踏步,她終於支撐不住跌坐下來,恍惚之中,後腦突突的疼,然後,嘈雜爭吵之聲紛至遝來。
“景川,我懷孕了。”女子聲音淒涼,暗含歡喜之色,吐字艱難。
“把孩子打掉!”冰冷的男聲,讓鳳玉影打了一個寒顫。
……
“你瘋了嗎,玉凝卉!”是誰在聲嘶力竭,“以你我的身份還能有孩子?你想死別拖上我。”
“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景川!”女子聲音悲切,倉皇無助,“看在我的麵子上……”
話還沒完就被打斷了,男子冰冷無情,冷聲嗤笑:“嗬~玉凝卉,你還有臉說啊……孩子怎麼來的,還要我多說嗎?你可真夠惡心的,如今我落入你手,親信死絕,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在你對我下藥的那一刻起,你我早已恩斷義絕,還有什麼情誼可言……”
等了五日終於把人盼來的玉琰一臉興奮地迎向來人,可在看清來人時卻愣住了:“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