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白他一眼,在他麵前放下一個酒杯,抬手倒酒。
三杯酒斟滿,李蓮花分別撚了藥粉撒進去。
“一會兒出去,我撒些藥粉突圍。”
“不見得有多大用處,但聊勝於無。”
三人對視一眼,舉杯碰了一下,飲盡解藥。
放下酒杯,李蓮花想起今日來的紅衣小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想來,那姑娘的話均是模棱兩可。
讓他們務必出席宴會,還說能賞臉參宴已經是給足了他臉麵。
這話其實是對著李相夷說的,若他們今日沒有查到這裏來,將他的秘密盡收眼底。
有個李相夷支著,在沒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即便覆滅笛家堡的仇敵就在眼前,他也不會貿然出手。
如今這一步棋下來,一場血戰怕是在所難免。
隨著上方傳來嘶鳴聲,盒子裏的痋蟲開始撕咬蟲繭,傳出稀稀疏疏的聲音。
李蓮花連忙抬手拍了一下燈柱,地麵開始緩緩上升,很快便鑲入婚房中,平穩得好似地下的空間從未存在過。
李蓮花起身撣了撣衣袖,帶著身側二人一左一右,拉開門出去。
迎麵對上一身紅色喜服的第二平秋,笑得陰惻惻看向他們。
外麵的院子裏密密麻麻已經圍滿了人,黑壓壓一片穿的都是死士黑衣,遠遠看不到頭。
每人身上都有痋蟲控製,還不斷地有人往這邊趕來。
“三位,不請自來擅闖主人婚房,怕是不合禮數吧。”
李蓮花笑道,“二當家,咱們江湖中人,向來沒這麼多規矩。”
第二平秋微愣了一下,麵上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狠之色。
“李門主可曾聽過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呐。”
李相夷挑起一抹張狂凜冽的笑,“想來離得遠了,笛二當家對我不夠了解。你可聽說過,李相夷從不饒恕該死之人。”
第二平秋麵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倒要看看,這天下第一快劍,能否快得過我三千死士!”
說罷,抬手一揮。
霎時,牆頭樹梢探出鋒銳的弓弩,箭頭在陽光下閃現幽綠色,顯然是淬了毒。
全方位無死角的形成一張包圍網,又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死士,當真動起手來,他們三人怕是討不了什麼好。
地下倒是可能有逃生之路,但剛才笛靖安怕是已經催化了所有的痋蟲破繭……
如此進退兩難,今日怕是難免一場惡戰了。
第二平秋大笑了一聲,“你們也可以下去轉轉,找尋一線生機。”
“被痋蟲生啖血肉,還是做死士的刀下亡魂,你們二選一吧。”
說罷,他冷笑著後退幾步,隱入人群。
抬手撫上自己腰間的香囊,輕輕一晃。
嘶——
伴隨一陣嘶鳴,四周的守衛頃刻間眼眸變得猩紅。
李蓮花上前一步,軟劍抖袖而出。
李相夷縱劍,笛飛聲橫刀,均是蓄勢待發。
死士們暴喝一聲,提著劍朝門口的三人群起攻之,漫天弩箭隨之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