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風雨愁寞,無此過問紅顏。
“師傅,飛銀通報。”門外的一位手握長柄虎紋刀的弟子雙手抱拳,有力地說,坐在大典上,著急的第一代掌門人清風手撫胡須,擺了擺手,不一會,一位身背銀白色短刀,氣勢洶洶的男子闖入,“師傅,大師兄他,他升天了,死於玉女劍弟子若然之手。”清風聽了這話,差點沒倒下,他拄著拐杖深思,今日眾數弟子在場,還有與飛刀派素日結交的各大門派都在此,而今天又是飛秦接任他掌門人之位的大喜日子,各路英雄都在,自然不會開這種玩笑,“飛銀,混賬,不可胡鬧,讓你去找你師兄,你師兄呢?”正想細細詢問,怎料素日裏剛強的二師兄飛銀竟痛哭了起來,“師傅,那盤連洞引穀泉裏,還有著大師兄的屍體呢。”說罷,飛銀身後幾個小弟子將門外的擔架抬了進去,那擔架上躺著個人,一動不動,如死了搬,用一塊白布遮掩著,微風乍起,那白布被風揭開,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湧到前麵觀看,在架子上的是那大弟子飛秦,他全身沒有一絲血色,麵部扭曲,嘴巴大大的張開。顯然死亡的時候是非常痛苦的。全身的皮膚緊貼這骨頭一排一排的肋骨,都顯露了出來。無論死相如何難堪,平日裏與大師兄朝夕相處的弟子都能認出他,清風大怒,“各位大俠都親眼看著,那玉女派是何等欺負人,非但沒有來參加這典禮,把老衲的臉麵撕了往河裏丟,還在老衲這大喜日子,殺了老衲的弟子,讓老衲辛辛苦苦建立的飛刀派後繼無人啊。”那些平日裏和清風素交不錯的門派都覺得憤憤不平,這清風未做過對不起其他門派的錯事,自然應替這即將退位的老掌門人出口惡氣,再說了,這玉女派時常卷入其他門派的是非恩怨中,早已成了武林中人人憎恨的目標和對象。這一次玉女派做的的確過分了,激起了群雄憤恨,怕是有了麻煩。玉女峰上,今日總共來了大大小小20個門派,都收到清風的邀函,前來助陣,今日,他們齊聚玉女峰,隻不過想討個公道,討個說法,為飛刀新掌門人被殺已故一事爭辯一下。“今日,我於某帶著眾弟子站在這兒,不過是想與這玉女掌門人會會,我也一把年紀,老不死了,即便戰死這兒,也請這各大門派瞧瞧,為我作證,我飛刀派的英雄氣節。”“於兄弟言重了,今日如某定助你一臂之力。”說話的是崆峒派如明子,“明師兄的豪情,在下感恩涕零。”“何必客氣,這件事算我武當一份。”這武當派掌門人潘青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熱心腸,隻要有恩怨的地方,無論在哪四方,都有他的份,此次前來,他將多數武當弟子帶來,怕是已準備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今天各位好漢光臨本派,十分榮幸,隻是,這無事出門,到底有何緣故?”從半空中飛來了一女子,她纖細的腰肢仿佛一吹就斷,腰間別了一把好劍,加了幾分殺氣,她身後是不斷跟來的女弟子,“韓鄂,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便不饒彎子了。”那潘青是性情中人,直話直說。“恕鄂娘愚鈍,潘大俠的話好糊塗。”“你,”那潘青見韓鄂不說直話,盡裝蒜,恨不得衝上去打一頓,幸虧被在一旁的如明子拉下。如明子接下了話,“潘大俠性子急,望韓掌門人體諒,若說錯什麼話,就當是玩笑罷了。”“哼,習武之人若是個個如崆峒派一樣就好了,瞧不起我們玉女峰的人,女人習武,是可笑了點。”這韓鄂分明想引起事端,清風看在眼裏,韓鄂怎會怕這如明子和潘青,隻盼早打早結束,對他飛刀派不屑一顧呢,他怎會咽下這口氣,他轉過頭,拂過長胡須,“嗬嗬嗬,今天是老衲傳位之日,是不該打擾各位,可是,就在今天,飛刀新掌門人飛秦竟莫名殤了,屍體慘不忍睹,我句句屬實,我堂堂飛刀派落此後果,從未得罪過各派,怎會如此?”這話剛畢,群雄奮起:“對呀,這清風老頭一把年紀,造了什麼孽?”“誒~,這仇一定得報,否則這江湖還有何秩序?”“別婆婆媽媽了,打就打,怕了不成?”潘青實在憋不住了,這拖拖拉拉,講一大堆廢話,相互謙讓的,那韓鄂才不給別人麵子呢,一副凝練的模樣。“哼,原來今日你清風光臨我玉女峰,不過來找茬,挑釁罷了,講一大堆胡話,原來這就是目的,早說便好了,不就想打嗎?”韓鄂挑眉,手中的玄天劍不由得更握緊了些,在她身後的女弟子們都緊握玉女劍,等著師傅一聲令下,劍便出鞘。清風見狀,自知此時開打,他理虧,便急忙勸導:“師妹,咋倆可都是出自玄天師祖座下,現師祖已升天,你也不希望師祖百年之後看著他的師弟們相互殘殺吧。”“呸,誰跟你是師兄弟,我們玉女派有今天全是師傅的功勞,既然你都提到師傅了,我們不妨將老賬新帳一起算。”韓鄂的雙眼閃過凜冽,猛地拔劍,在同時,身後的一大片弟子們在一秒之內也迅速拔出了劍,一個個盯著清風,一副誓死捍衛的模樣,清風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雖然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如明子和潘青的協助和一些其他門派,要製服這韓鄂並不難,可並不是百分百,一旦有特殊情況,犧牲多數弟子,他已滿高齡,繼承人也無,這飛刀堂倒了,誰來撐,現如今,還是以和氣為貴,調查清楚飛秦的死因,在做準備也不遲,即便被這韓鄂惡言相逼,盡被侮辱,也要忍,這韓鄂招數多著呢,先讓讓她。清風想完,賠笑道:“老夫可沒這個意思,鄂娘,在下失禮了。”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潘青一把擁上前,厚實的雙掌拍向清風,急躁的說:“你還是不是練武的,竟委曲求全,處處謙讓這女魔頭,算我潘青看錯人啦。”“潘師弟,你先沉住氣,你以為咱們隻是來打一場嗎,我想鄂娘會給在下一個說法的。”清風拂過白胡須,表麵上鎮定無比,心裏真想隨了那潘青的意,將那韓鄂千刀萬剮。“混賬東西,這鄂娘也是你等君子小人可叫?”韓鄂一聲“混賬東西”,將清風的臉麵撕得一點兒不剩,如明子見狀,雙手抱拳,半鞠躬道:“這潘青胡鬧,還望韓峰主見諒,可這於幫主說的並無一句公道話,還是理在的,望韓峰主三思。”這如明子的意思,韓鄂懂了,這如明子是武林中人人敬佩,麵子還是得給的,得罪了他,也不是好事。韓鄂仔細掂量,答道:“鄂娘敬重明兄,自會解決處理若然,而且這是我玉女派家務事,望各位不要插手,告辭。”話畢,已不留一丁點餘地,那韓鄂便帶著數千名弟子走了,這韓鄂話的確說的夠明白了,再不好刁鑽惹事了,如明子是明白人,事已至此,韓鄂的極限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