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怎麼感覺今天殿下和娘娘之間……有些不太對?
不過,袁旭也沒有多想,繼續問道:“殿下,沐小郡主好像是受傷了,被她的隨從背著下山的。屬下擅自做主,派了人暗中跟著,護送他們回了幽州城。”
話音未落,蕭雲朔還沒開口,沈風荷到底沒忍住,淡淡地嘲諷道:“你倒是挺會做事的。”
她心裏本來還有幾分妄想,或許是她錯怪了蕭雲朔,是她小題大做,想多了。
但現在連袁旭都知道要暗中護送人家小郡主回城,可見,是連袁旭都知道他家主子和那小郡主關係匪淺,才會那樣重視的吧?
她是真真成了個小醜了。
興許,還真是和那小郡主所說的一樣,她這個太子妃的身份,都是人家讓出來的呢!
袁旭這下也聽出來沈風荷是在生氣了,不由得朝著蕭雲朔看了一眼,低聲問道:“殿下,娘娘這是……?”
蕭雲朔在心裏歎了口氣。
好容易以為她在山上獵野豬,把氣出了的。現在倒好,袁旭一個擅作主張,前功盡棄,這還得重新哄……
雖然之前蕭雲朔吩咐過,讓允許將馬車先駛回村裏,隻留下馬匹就行,不過袁旭後來還是把馬車又趕了過來,主要也是天寒地凍的,還是馬車暖和些。
沈風荷走到馬車邊,躊躇了片刻,突然轉身朝著一旁拴著的馬匹走過去,說道:“我今日騎馬回去。”
若是乘馬車,少不得又要和蕭雲朔彼此相對,她怕她會忍不住脾氣,把所有的情緒全都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若是那樣,她未免太悲慘了些。
何苦自討沒趣?
到了馬的身旁,她卻又忍不住怔了怔。
驀地想起,以前在流放路上時,蕭雲朔還曾經送給她西域寶馬。
那馬隨著她們一路流放跋涉到此,她卻一直也沒什麼機會騎它。
現在這匹,雖然並非那一匹小紅馬,卻也稱得上是良駒了。
想想當日,蕭雲朔還說要教她騎馬呢——還說要教她騎馬呢。
雖說她也不需要他教,但到現在,這句承諾也未曾實現。
也罷了,興許一切都隻是逢場作戲呢?
想想來時路上,他們還那般蜜裏調油,興許也是假的?
可是……她又有什麼可供他這般費心費力地逢場作戲作陪呢?
就因為她流放路上照顧了他的母後和幼弟麼?
這……也說得通。
蕭雲朔一向是很孝順的,他見秦夢月喜歡她,所以就‘寵幸’她的吧?
沈風荷再度沒脾氣地歎了口氣,胸臆間仿佛被塞了棉花,叫她壓抑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說好了不想,卻也還是不受控製地被情緒左右。
這……就是入局的代價吧。
沈風荷踩著馬踏,一個縱躍,人已經翻身上馬,她舉起鞭子朝著馬肚子上抽了一邊。
那馬的確不愧是良駒,霎時間便風馳電掣地疾跑出去。
淩冽強勁的寒風霎時間讓她的情緒冷了下來。
不得不說,人在壓抑煩悶的時候,速度的確很解壓。現代是騎摩托兜風,打靶,古代嘛,就是騎馬了吧。
蕭雲朔見她要騎馬,本就有些擔心,現在見她連一點適應時間都不給,就突然快馬加鞭地衝出去,心髒霎時間揪在了一起。
“風荷!”他喊道,一邊已經迅速利落地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馬,朝她追了過去。
他記得,以前她是說過自己沒學過騎馬的,他還承諾過她,要教她。
隻是後來種種事情,他又偽裝成病弱的商賈家的少爺,四周又有宮裏的眼線,這件事便一直沒有做。
現在他滿心都是懊悔,他應該早些教她騎馬的,今日若是她賭氣從馬上摔下來……
想到這種可能性,蕭雲朔心髒更加揪緊,抬手狠狠地甩了馬屁股一鞭子,臉色森寒地追了上去!
沈風荷以前在街上製止烈馬時,也曾短暫地騎過馬,而且她仿佛天生得馬兒喜歡,因此,雖然並不太嫻熟,但也很快便適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