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車馬行運送的貨物,十有八九倒是被山匪給接了去,好幾個車把式還因此喪了命。光是賠給客人的款項,還有給車把式的喪葬費,就要了命了。而且,大家看不太平,便是尋常貨物,也都傾向於找鏢局給送,這車馬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沒法子,我這才在去年把店關了。但這車馬行原本還有不少的騾車馬匹騾子之類的,總要處置掉,收回些成本才行。等這些都賣完了,我也打算回鄉下去,置辦些田地宅子,了此餘生了。”
沈風荷聽了,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店家賜教。”
說著,沈風荷便牽著買回來的小白馬出了店門。
沈一川看到通體雪白的小白馬,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阿姐……啊不是,是哥哥!這是馬!等回去了,我可不可以騎騎看?我以後也想像太子殿下那樣,騎著馬去打仗!”
沈風荷聽他提起太子,莫名就有些嗯……難為情。
她咳嗽了一聲掩飾過去,笑道:“這馬就是給你們三個買的,等回去後先學起來。隻不過,騎馬去打仗什麼的,還是再說吧。阿姐……咳咳,哥哥就想讓你們平平安安地長大,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什麼大丈夫應當建功立業的,她是沒這個想法的。
看看秦家幾代忠心,落得個什麼下場?
她才不願沈一川和沈青杏再去摻和什麼朝廷的事情。
也因此,遠離蕭雲朔……走得遠遠的,是最正確的選擇。
想到這個,沈風荷莫名有些心裏發堵。
她甩了甩頭,將這些猶豫不舍都拋諸腦後,上了騾車,就要離開鎮子回村子。
這時,從鎮子上的一家酒樓走下來幾個人來。
酒樓旁邊立等著的一人見狀,趕忙小跑過去,諂媚地點頭哈腰道:“孫公子,小的有禮了。”
為首的人聽到聲音,乜斜地瞅了這人一眼,接著抬腿就是一腳,將這人踹得摔了個嘴啃泥,接著對左右說道:“你們幾個上去給我狠狠地揍他!”
左右聽了,立刻卷了袖子上去對那人拳打腳踢起來。
“哎呦!別打啊!孫公子,我……我知道錯了!求孫公子饒命啊!”
孫公子擺了擺手,讓左右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瞅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冷笑道:
“朱大壯,你倒是還挺有膽量的!上次說什麼你有生財的法子,說你家村子裏來了個冤大頭病秧子少爺,能敲到不少竹竿,小爺我這才借了三兩銀子給你。沒成想你就這麼消失了,怎麼著?想欠錢不還啊?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整個清水鎮方圓三十裏地,誰敢賴了我們孫家的賬不還?小爺本來打算明兒個就去你村子上要債去呢,你今兒來的正好,倒是省了小爺的事兒!”
朱大壯陪著笑道:“孫公子,小的哪兒敢欠您的錢不還啊,實在是……實在是小的最近手頭上有些緊,還不出……”
“還不出?!”孫公子眉頭一挑,冷笑道:“還不出也得還!從今兒個起,我給你三天的期限,若還是還不出的話,聽說你家還有個未出嫁的妹妹,長得還不錯?再不濟還有你娘,別怪小爺帶了人去你家統統抓了賣去窯子裏抵債!”
朱大壯恬不知恥地繼續涎笑著,道:“孫公子,我妹妹和我娘……都是村子裏有名的美人,這三兩銀子……多少有些少……孫公子,您看您能不能再給個二十兩,我這幾日急著用錢……”
孫公子:“……”
孫公子:“草,小爺已經自認為自己不是人了,沒想到還有比小爺更不是人的……”
孫公子左右的人湊上來說道:“公子,這朱大壯這些日子一直出入咱家的賭坊,想必是染上賭癮了……”
孫公子一聽,忍不住‘嘖嘖’兩聲,道:“我說呢!合著我這是借錢出去,自家賭場再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