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聽了,禁不住抿嘴笑了笑,道:“還是店家你見多識廣,連北戎那邊常見的樹種都認識。不過,我倒並不是被什麼人給忽悠了。隻不過,我父親是大夫,這幾種灌木都可以入藥,所以想要種一些。店家你這裏若是沒有,可有法子幫我弄一些來?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也可以先付三成的定金。”
說著,已經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兒大概有一兩重的銀子。
那店家聽了,還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嘟囔道:“能入藥?我幹了多少年都沒聽說……”
不過,待他看到沈風荷手中的銀子,其他話全都咽到了肚子裏,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風荷:“小客官,你當真?”
沈風荷笑道:“我銀子都亮出來了,還能有假?楊樹苗,我要三十棵,胡楊要十棵,其他紅柳梭梭沙棘駱駝刺,各要一百棵。這些統共三兩銀子,想必是夠了的吧?今日我先付一兩的定金,你可否在十日內湊齊這些樹種?若是可以,十日後我們還是在這裏,餘款二兩銀子,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
那店家還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要他不要,卻著實有些難。
那些樹種合起來,統共也不過二兩銀子的本錢,能淨賺一兩銀子,便是要和北戎的商人偷偷買賣,也是值得冒險的了。
店家將一兩銀子收下,問道:“小客官,你可需要什麼印信?”
沈風荷點了點頭,道:“自然。店家你給我寫一個收據即可。”
店家點了點頭,從店裏取了紙筆出來,寫了收據,標明收到定金一兩,十日後交貨,再結清尾款二兩,雙方都簽了字按了手印。
從木材店出來,沈風荷又去賣豬牛羊等牲口的店去看了看,大黃牛一頭要十貫錢左右,也就是十兩銀子。小豬仔和羊仔都是一貫錢一隻。
沈風荷也就是進去問問價格,並沒有買。
她空間裏豬牛羊都是有的,自然不必另外買。
黃牛是古代耕地必須的,這次沈一川跟著,不好拿出來,等十日後過來拿樹苗,再從空間裏弄一頭黃牛出來,遷回去也不遲。
小豬仔也是一樣。至於羊,除了家裏的一頭之外,沈風荷暫時不打算再喂。
幽州附近並沒有大片的草場,因此並不適宜養成群的牛羊等,隻喂家裏那一頭,等大一點,生幾隻小羊,能產羊奶,供家裏幾個小家夥喝也就夠了。
接著,她又去了隔壁售賣車馬馬匹的店裏看了看。
這邊原本也是打算就問問價格,並不打算買的,隻不過,偏巧給她看到一匹好馬,便花了十五兩銀子買了下來。
店家見他出手如此大方,態度都殷勤了不少。
沈風荷便順勢問道:“店家,這一帶可有負責運送貨物之類的店?”
店家想了想,道:“小客官運送的是貴重物品,還是尋常不值錢的貨物?”
沈風荷問道:“兩樣都可能有,這要怎麼講?”
“若是運送貴重物品的話,咱這小鎮子上倒是有家順風鏢局的分點,專門接下鏢的,然後快馬送去幽州城的分局,再由幽州城派了專門的鏢隊前來收驗貨物,再押送到目的地去的。鏢局的鏢師都是走南闖北會練家子的,尋常山匪強盜,都是無礙的。若是失了鏢,這順風鏢局總局原是在京城的,聽說很有背景,一般也都能妥善賠償,很是保險。當然,這鏢費也價格不菲,須得按鏢的總價的一成來收取。”
“若是運送尋常不值錢但是大件的貨物的話,原本是可以找普通的車馬行的。車馬行都是幾輛騾車牛車,找個有經驗的車把式,最多再加一兩個夥計跟著,也就是一趟。運送時間要久些,但價格便宜。當然,要說安全,卻是與鏢局沒法比的。”
沈風荷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笑問道:“店家看起來對這一行當倒是熟悉得緊?”
那店家搖了搖頭,苦笑片刻,道:
“不瞞小客官你說,我原來就是開車馬行的。隻不過,這幾年大聿與北戎連年征戰,後來太子出征,雖說大敗了北戎,北戎不敢再大舉侵犯了,但小規模的劫掠卻是時不時有之。除了這個,不少北戎乃至大聿的逃兵都做了山匪,尤其咱們幽州又是邊地,山匪之患就更是猖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