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自然不會承認:“我不過是合理假設罷了,什麼挑起你們的內訌,我可不懂。”
昭親王抬手掩了口鼻痛苦地咳嗽了兩聲。
他的親信立刻擔憂地道:“王爺!”
昭親王擺了擺手,道:“無妨。既然隻是宵小之徒,一並殺了吧。”
親信們聽了,立刻抽出腰刀朝著她和袁巡揚起。
沈風荷自己自然是能逃脫的,但袁巡受製,可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
“且慢!我能治你身上的毒!”沈風荷急忙開口道。
雖然不明顯,不過她還是敏銳地看到昭親王適才咳嗽之後,衣袖上沾染了些許黑色的血跡。
昭親王聽了,微微抬手,叫手下停手。
“哦?你能看出本王中了毒?”昭親王看著她,淡淡地問道。
沈風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隻要你放了這位大聿小兄弟,我就可以救你。否則…閣下隻怕活不到回北戎的那一天。當然,你得答應,等我治好你的毒之後,你就放我平安離開,如何?”
昭親王聞言,倒是認真看了她幾眼,然後才說道:“這倒是有趣得緊。本王便答應你好了。”
說著,他朝著手下命令道:“放人。”
手下聽了都有些狐疑,不過還是很快解開了袁巡手上的繩索,拿出他口中塞的布條。
袁巡看向沈風荷,抱拳道:“多謝壯士相救!隻是……我怎麼可以任你為了救我深陷敵營?”
沈風荷咳嗽了兩聲,低聲道:“你先走。我自有法子脫身。你留下,反而要成為我的累贅。”
被這麼直白地嫌棄,袁巡反倒是羞愧難當,因為眼前之人說的是實話:“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你趕緊走,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袁巡見狀,也隻好‘撲通’一聲跪下來道了謝,這才起身拚命地朝著樹林中跑了。
沈風荷這才抬腳要走到昭親王的身旁,他的親信立刻手持腰刀喝止。
昭親王淡淡地道:“無妨。”
沈風荷問道:“不介意我給你把個脈吧?”
昭親王聞言,笑了笑,將手伸了出來,道:“自然。”
沈風荷將手指搭在了他的手上,片刻之後,便說道:“看脈象,以及你身體的其他症狀,你中的應該是一種叫熒光蠍的毒蠍子的毒。你身上被毒蠍蜇傷的傷口在何處?看情形你中毒應該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現在清理傷口,防止毒液擴散還來得及。”
昭親王挑眉,對於沈風荷的醫術倒是信服了不少:“閣下醫術的確高超。”
他說著,將衣袖捋起來到肩膀處,取下了包紮的布。
沈風荷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倒不是因為毒蠍蜇傷的傷口怎樣嚴重可怖,而是被蜇傷處一塊血肉被硬生生削掉了!
“要防止傷口毒液擴散,本王還是知曉的,隻不過倉促之間手段有些粗暴罷了。”
沈風荷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再聯想到之前他被曲文敏挾持,還能不顧自己的生死麵不改色地命令那些北戎兵進攻……也是個狠人。
沈風荷當即撕下布條,將他傷口的上下都綁起來,防止血液流動,從而帶著毒液流竄到心髒,接著對昭親王說道:“你們隨行應該帶有醫者吧?可有雄黃及枯礬等藥材?”
昭親王手下中有會大聿話的,立刻問了隨行的醫者,很快,這兩味藥便被送了過來。
沈風荷將人將其研成粉末,然後一一覆在昭親王的傷口上。
不過,她在塗藥的時候,偷偷將從空間裏拿出來的專門對症解熒光蠍的毒的藥粉一起撒了進去。
包紮好傷口,沈風荷又掏出一個瓷瓶,將一顆萬能解毒丸遞給他服下。另外又開了一個藥方,是後期調養,去除體內餘毒的。
做完這一切,她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我已經暗中約定,治好了你的毒,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昭親王運了一回內力,發現果然比之前好了許多——之前他本是用內力壓製住劇毒,不使之擴散到全身的,這本是抱著廢掉一條胳膊的覺悟的。
現在看樣子,這條胳膊是保住了。
他抬眸凝視沈風荷片刻,突然唇角泛起一抹笑,道:“拿下!”
話音一落,身旁的北戎兵立刻掏出腰刀,架在了沈風荷的脖頸上。
沈風荷瞟了幾眼那明晃晃的腰刀,自然不敢亂動,隻是皺眉道:“你說話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