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用迷香來迷皇後和太子妃,本就是重罪。
蕭雲朔說道:“太子妃不是說了饒他們一次麼?不必追究了。”
袁旭答應道:“是。”
說著,兩人身形一動,輕飄飄地飛躍院牆,自回客棧不提。
第二日一早,陳五就帶著流放隊伍出了驛站,朝著青州城的北城門而去。
出城倒是沒有遇到波折,很快便放行了。
出了青州城,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官道旁是稀疏高大的楊樹,不過冬天枝丫都是光禿禿的,枝丫間覆著積雪,天氣還是冷得厲害。
不過沈風荷和秦夢月還有三個小家夥身上都貼身穿著獸皮,外麵又穿著棉襖,披著鬥篷,所以倒是不覺得冷,還有騾子車坐,倒是不覺得怎麼難受。
其他犯人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尤其是秦家人,在青州城裏和曲文敏攀交情失敗之後,被打了一頓,現在是又冷又痛的,連腳上穿的鞋子因為走了這一路,都破爛不堪了,一家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秦夢月和沈風荷一家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
劉翠便忍不住抱怨道:“這都是大嫂一開始偏要貪小便宜的錯。若是一開始便和大妹妹和睦相處,而不是想著要昧了人家的金釵,一心想壓榨欺負人家,那現在那騾車,那棉衣,豈不是都有咱們一份兒?便是昨日,那曲將軍對大妹妹也是以禮相待的,若是咱們和大妹妹沒有交惡,昨日曲大將軍也不會用鞭子來對待咱們了不是!”
這話一出,秦進忠想了想,臉上也有些不虞起來。
確實一開始都是大兒媳婦和秦歡歡明裏暗裏地要欺負秦夢月,這才弄到現在這一地步的。
錢秋雲一聽不樂意了,冷笑道:“劉翠,你少在這裏說風涼話馬後炮!欺辱大妹妹和外甥媳婦,這事兒你少幹了?現在一張嘴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的,當什麼好人啊?我看啊,你是看曲將軍對大妹妹態度恭敬,就想上趕著去拍大妹妹的馬屁了吧?想拍馬屁就去拍,誰也沒攔著你不是?我隻怕啊,你好意思去拍,大妹妹和外甥媳婦可不一定理你!”
沈風荷遠遠地聽到了,幽幽地飄來一句話,道:“別一口一個大妹妹,一口一個外甥媳婦的,跟你家斷了親的,套什麼近乎?”
錢秋雲和劉翠兩人臉上頓時都有些青一陣白一陣的。
錢秋雲雖說出言去懟劉翠,諷刺她去拍馬屁隻怕也拍不到,但心裏和劉翠的想法又何嚐不一樣?
本以為秦夢月平時都是個性子溫和好欺的,也就是因為秦家祖上蔭庇,再加上父兄立下的戰功,這才得了皇後之位的,應該是個好拿捏的。
沒曾想娶的太子妃卻是個厲害角色,該懟懟該打打,護著秦夢月,一點不給她們這些長輩麵子不說,還是個打獵醫術什麼都會的!
別的不提,那大野豬,那十幾頭狼,說殺就殺了。
這一路上別說吃苦了,人家那日子過的比官差都滋潤!
錢秋雲一路上看著幹眼氣,心裏哪有不後悔的?
要是一開始對秦夢月假意好一些,現在也能沾上點光了。
不過,她還沒開口呢,不就是叫了幾句大妹妹麼,看沈風荷那賤蹄子就把話堵回來了,怕是也沒戲,心裏不禁又是訕訕的又是懊悔得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巴子!
秦進忠眼神陰狠地瞅了沈風荷一眼。
對了,還有那斷親書沒有弄回來了。等弄回了斷親書,再到了幽州,看他怎麼收拾這兩個賤蹄子!
沈風荷涼涼地懟完錢秋雲,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四周出城的人身上。
她是在找看有沒有將軍府的眼線。
曲婉兒被她打了兩次,以她那個跋扈囂張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的才對。
但是,她看了一圈,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倒是不由得有些疑惑,總不會一夜之間轉了性,打算讓她們就這麼平平安安地出了這青州城吧?
這時,她剛巧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臉上不由得現出詫異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