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和秦進忠聽了兩個媳婦的話,臉色也陰沉了起來。
張老婆子冷笑道:“那兩個賤人那麼囂張,還不是因為手裏有斷親書?若是沒了那個,她就是進忠你的親侄女!看她還敢這麼囂張!”
秦進忠聽了,心中不覺一動:“老大老二,你們想個法子,把那斷親書拿回來,看她們還怎麼囂張!哪一房能拿回來,以後秦家的嫡子長房就是哪一房的!”
要說這秦進忠也是個沒能力的,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本應該是團結一家,他這話卻分明是在挑撥激化自己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
這話一出,秦立慶立刻打了雞血似地跳了起來:“爹,你這話可當真?”
秦立正霎時間危機感爆棚:“爹!我是長子,怎麼能……”
秦進忠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罵道:“沒出息的玩意兒!你閨女幹出來的丟人事!你要想保住長房地位,就幹點人事兒出來!”
秦立正不敢說話了,抬頭惡狠狠地看了秦立慶一眼。
秦歡歡走在最後,離秦家其他人都隔了一段距離。
她蒼白著臉看向沈風荷,眼底崩出陰冷惡毒的光。
這次她被打了二十大板,背上腰上鮮血淋淋的,連睡覺都沒法子躺著睡。
因為公堂之上賴虎說的話,這次李勇也沒有過來給她送金瘡藥什麼的。
她曾試著想去找李勇挽回,但李勇看到她過來就直接走開了,根本連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秦家人因為她丟了秦家的臉麵,這兩天更是連給她的吃食都很敷衍。
短短兩天功夫,秦歡歡已經憔悴得不行了。
而這些,都是沈風荷這個賤人害的!
等著吧!她絕不會放過她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城門口,陳五將通行文牒交給了城門守衛,便出了城。
城外,江朔遠遠地看到流放的隊伍出來,騰地從一棵樹上坐了起來。
他昨晚離開江家村的人之後,便到了北城門外。
流放隊伍要一路往北,到時候肯定是要從這北城門出來的。
他在這裏等著想必就能等到。
或者明天一早,等開了城門,他便進城去找,也可以。
等天蒙蒙亮的時候,城門開了,進出城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他等了去一會兒,也不見出來,正害怕是錯過的時候,剛巧看到昨晚在藥鋪見過的官差,這才心中一喜。
遠遠地,果然看到她和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子走在一起,她們旁邊則是昨天見過的 那個男人推著車,這次車上還坐著三個粉雕玉琢似的小孩子。
江朔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了些。
原來她不僅有丈夫,還有三個孩子……
不過,他很快便把所有這些想法都拋諸腦後了。
他之所以過來,也隻不過是因為再次遇到,想起上次她一個弱女子單獨進山,怕她丈夫對她不好,想著跟在路上看看,如果她丈夫虐待她,他就出手偷偷替她教訓教訓那男人。
自始至終,他並無意讓她或者別人發現他的存在,來破壞她的名節。
沈風荷莫名感覺仿佛有什麼人在遠處盯著自己似的,便朝感覺強烈的方向看了看。
江朔趕緊朝樹幹後麵躲了躲,防止她看見。
等到流放隊伍走遠了,他才從地上挖了些泥土抹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和一些零散逃荒的人一起,遠遠地跟著流放隊伍。
走了半晌,流放隊伍停下來休息了。
沈風荷從空間裏取了一塊臘肉出來,另外和秦夢月還有三個小家夥一起在四周挖野菜,居然發現了好大一叢野蒜。
大家一起挖了好多,去小溪邊洗幹淨之後,拿回來切成段,和臘肉炒剛剛好。
沈風荷采得多了,還特意給張周氏和張遠的媳婦送去了一把。張周氏和張遠的媳婦吳娘子道了謝收下了。
除了野蒜炒臘肉,沈風荷還煮了一鍋豆子和大米混合的粥,一家人圍著舒舒服服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