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張遠賠了司機師傅500元。

這在2000年,已經不算是個小數目了,張遠現在一個月工資才2000元,一下子一個月的四分之一就沒了。

張遠從兜裏掏出錢包,這幾天他好不容易才習慣出門帶錢包,這下算是用上了。

錢包裏一共600元,給了師傅500,就剩下幾張10塊、20塊的了。

出租車司機也不開心,嘴上仍然不幹不淨,他又把車裏擦拭一遍後,才駕車離去。

其實張遠也知道,丁小麗第一口吐的並不多,隻要稍微洗洗就行。

但為了息事寧人,也隻好這樣了,另外,張遠對這個年代的金錢已經沒多大概念。

丁小麗又吐了一頓,意識有一點點地恢複。

“這是在哪裏?”她迷迷糊糊地說著話。

“丁小姐,你可算醒了,你說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張遠趕忙問她。

“什麼小姐,我是大姐!大姐大!”丁小麗嘴裏不清不楚,說了幾句,又躺在了馬路上。

張遠這下徹底服氣了,隻好把自行車架好,費了半天功夫,才把丁小麗放在了後座上,讓她身子趴在座子上,勉強保持了一個平衡。

他則一手扶著把,一手扶著丁小麗,慢慢地推著自行車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唉!幸好現在的網絡還不發達,要是放在重生前,這樣的一個形象被路人拍去,然後再配個淒慘的BGM,肯定能上熱搜----震驚!新年第一天,窩囊老公推自行車接醉酒老婆回家。”張遠又開始胡思亂想。

下車的地方離張遠的家已經不遠了,張遠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來到自己的家。

在樓下把自行車停好,鎖上。

把丁小麗背在後背上,張遠一步一步地往六樓爬去。

人喝醉了酒,死沉死沉的,比煤氣罐還沉,張遠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才把這個女人扛上了六樓。

丁小麗仍然醉得人事不省,張遠隻好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從裏屋找了個薄被子蓋在她身上。

雖然氣溫不算低,但終究是冬天,而且2000年,在這個北方城市裏,暖氣還不是很普及。

可能是路上吐過了,回到家裏,丁小麗反而不吐了,沒過一會兒,沙發上傳來一陣陣響亮的呼嚕聲!

張遠則趴在床上,累成了三孫子。

幹完這些事兒,他才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這個女人跟自己隻有一麵之緣,怎麼就把她弄回家裏來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裏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或許是這種感覺,讓他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對於丁小麗這種社會人,張遠並不想太過於接近。但真的任由她躺在大街上凍死,或者讓一群猥瑣男圍觀和猥褻,他似乎又做不到。

“也不知道是誰,讓她喝成這樣,醉倒在大街上都 沒人管,明天等她起來問問!”張遠自言自語道,“呸呸!管這些幹嘛?明天她醒來,讓她趕緊滾蛋!”

“還是做個好人吧,就當給自己要上清華的兒子積德了!”張遠又開始勸解著自己,雖然自己的兒子八字還沒一撇。